看來聖上對純德皇後所出的三皇子不是很上心啊。
宮裡多的是看菜下碟的人,見風使舵的能力讓他們成為了一株優秀的牆頭草。
尚書局送到無央閣的貢例物品也從上等變成了下等,例如以前都是上好的紫貂毛皮,現在送來的都是粗糙鼠皮了,布也是其他宮裡挑剩下的。
禦膳房送過來的飯菜以前都是熱乎的,現在直接便冷掉了,食材什麼的更不用說。
暴脾氣的西珠去拎飯盒想起南玔姐姐的訓斥也隻能忍著怒火問灶上的膳夫。
“沒有彆的飯菜了嗎?”
往日裡一見到她就上來討好的狗腿膳夫此刻悠哉悠哉的勺了料酒放進鍋裡,裝傻充愣道:“喲,這不是我們的西珠姐姐嗎,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西珠又重申了一遍:“我來拿飯,沒有彆的飯菜了嗎?”
狗腿膳夫拿起牆上掛著的毛巾擦拭了下手,嘿嘿笑出了一副憨厚老實人的樣子,“這……不是小的不給你換,實在是好飯菜主子們都取走了啊,咱也隻能挑主子們剩下的。”
西珠:“……”
我知道了你就是欺負我們小主子還不能吃飯:)
……
謹國公侯府。
位於大堂高座上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他留著一把長長的胡須,丹鳳眼上挑,濃黑的劍眉更是添了幾分鋒利之色。
雖上了年紀,但還能看得出年少時享譽都城四大美男子的風流姿態。
右手下邊坐著的正是不斷拭淚的謹國公侯夫人,她衣著素白,頭上也僅僅彆了一根白玉簪。
她對麵的婦人則與之相反,麵上是褪不儘的喜意,婦人長著一張芙蓉麵,眼泛媚意,舉手投足間都有著說不清的勾人韻味。
“嗚嗚嗚嗚嗚……我可憐的靜兒……”
謹國公侯聽發妻一直哭哭啼啼便煩的緊,他皺起眉,抿了一口茶,放置茶杯的時候便用了些力,木桌和茶杯相觸出“砰——”的一聲。
“行了!”
怒斥聲把國公侯夫人嚇了一跳,她卷著手帕,委屈的道:“靜兒這才剛走多久……你便要把她庶妹送進宮。”
庶姨娘戚珠勾起微微得意的笑容,素手微抬,藕色的輕紗滑下,露出潔白的皓腕,她嬌聲道:“姐姐,您也聽到東玉傳回來的消息了,三皇子這沒人照顧怎麼行,侯爺讓菱兒進宮也是兩全之策,既能籠絡君心鞏固侯府的地位,又能照顧好三皇子,何不為呢?”
“嗯。”長風礽朝自己的侍妾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還是珠兒懂他。
在彆人看來,謹國公侯夫人何嵐彤命那叫一個好,娘家是高門貴族,被養的天真嬌憨,還嫁給了當時的熱門人選。
長風礽開始也和發妻恩愛過一段時間,後邊便發現她處理家中事務是沒問題,卻沒點心眼兒,也沒點眼力見,根本說不到一塊去,還沒侍妾可人呢。
說白了就是男人喜新厭舊的規律。
何嵐彤沒聽出戚珠言語裡深藏的惡意,她的確在擔憂著外孫的情況,昨夜一宿都沒睡著。
皇嗣的夭折率本就高,宮裡無形的刀光劍影,不知道埋下了多少枯綃白骨。
仔細一想,與其讓彆的妃嬪把外孫抱了去,還不如讓庶女進宮撫養……
話是這麼說,心裡還是不太得勁。
她朝著戚珠問道:“菱兒真肯照顧三皇子?”
戚珠聽到她的問話,便知道女兒進宮這事兒大半是成了,“那是自然,姐姐請放心。”
有個皇子傍身,不管是不是親生的,總歸是大好事。
“行吧,我答應你們。”何嵐彤心力交瘁深覺疲憊,她往後靠去,深呼了口氣便站起身,挺直背保持著她身為高門宗婦的姿態跨出了門檻。
她不想看夫君和其他的女人在那裡眉眼**。
世人要求女子懂得寬容大度,誰又能懂得女子的難呢?
隻希望她那苦命的女兒,下輩子不要再當世家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動也不動的收藏令人窒息。
講真,這本我推翻重來了好多次,寫的我懷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