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雲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有點多。
於禦廚接著解釋道:“好像是說老聶是大皇子的人,在聖上膳食裡下了毒,天子一怒啊,就判了個秋後問斬。”
聖上的飯食一般都是由聶雙酒負責,他廚藝最好,壓得另外兩位禦廚都出不了頭,於禦廚不否認自己心裡有點竊喜,但更多的還是懼怕。
他怕啊,後邊牽連出更多人,把他也給逮進牢裡咯。
喬南雲:“……”
就聶禦廚那個傻大伯會下毒?
打爆她狗頭都不信,相處了好幾年,喬南雲已經差不多摸透禦膳房裡的大部分人了,不說深知,大概什麼德行還是看得出來的。
聶禦廚就是個……天天把他媳婦兒掛在嘴邊撒狗糧的老實人,心眼估計都在研究新菜譜那了。
因為這些事情的影響,眾人做事的激情都不高,銣嬤嬤看弄的差不多了,便也難得撒手放人,早早就讓小宮女小菜役們回去。
喬南雲拎著大大的食盒走回無央閣,臉頰被烈日曬得有些發紅,額頭冒出了層層細汗。
眨眼間這輩子沒近視的視力讓她看到了一條浩浩蕩蕩的隊伍從這邊而來,不知是要去向哪。
為首的女子膚如凝脂,明眉善眸,長長的衣裙擺地,頭上掛著琳琅滿目的金飾,最矚目的當數那隻展翅欲飛的金鳳凰步搖。
兩旁皆有宮人給她打著儀杖,女子行走間的步伐仿佛似尺衡量出來的一般,大氣莊嚴,從容有度。
後邊則跟著穿著朝服的群臣們。
——噢,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頭一回看見傳說中的貴人從這裡經過。
感慨了一番,喬南雲利落轉身避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站了一會兒,直至看不見人群的尾巴。
“也不知是去哪……”陣勢這麼大。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一打開木門,往日裡冷清的無央閣竟站滿了人,顯得十分擁擠。
群臣們皆半膝跪地,低著頭大聲朝台階上的男子喊道:“恭請新主上位。”
奶娘把呆愣的女兒拉到一邊,美滋滋的道:“我就說殿下是個福厚的,南雲啊,殿下要當我們薑國的新主啦。”
目瞪口呆的喬南雲:“……”
薑郅手裡還握著手下剛傳進來他父皇駕崩了的信紙,麵無表情:“……”
我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要登上皇位了?
這個躺贏來得措不及防。
“先起來罷。”
……
祁皇後瞧了一眼窄小的無央閣,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以前懶得替皇帝操心他的兒女,所以也不大管這些,說白了皇子皇女們啥樣跟她關係不大,畢竟不是親生的。
卻沒想到——
堂堂三皇子居然過得這麼慘。
再看看男子身上清貴不凡的氣度,不得不感慨這孩子能長成這樣不容易。
解釋完緣由,大臣們已經在那裡和薑郅討論起這幾日堆起來沒解決的問題了。
“新主,潮洲大旱顆粒無收,今年的糧稅可要如何是好?”
“新主,齊國對我薑國邊境虎視眈眈,還請允臣派兵過去護好我邊境子民。”
“新主……”
薑郅冷靜沉著的答完,大臣們逐漸露出了驚喜滿意的目光。
薑郅:真當我那麼多年皇帝是白當的?
這也是他們在隱隱探測一下新皇的學識和能力,沒想到這位新皇居然給了他們這麼多驚喜。
本來也沒期待新皇能有多睿智,隻要不是個酒囊飯袋,還沒13數一來就要斂權的貨色,群臣們就滿意遼,哪怕他啥也不懂,安安穩穩的坐著皇椅穩定民心就行。
看他們還有討論下去的兆頭,祁皇後連忙出手阻止,“大家先回去吧,現在先把登基事宜安排好,隔日再談。”
大臣們意猶未儘的收了聲。
第一件事,就是先給新皇搬個家=。=#
薑郅還沒正式登基,老皇帝才剛涼,自然不可能搬進老皇帝住的寢宮。
好在往年儲君所居的鳳棲殿空著,祁皇後詢問了下薑郅的意見,見他不反對,就讓人把東西搬進那裡了。
薑郅當然不反對,他對衣食住行一直沒什麼要求。
除了冷宮,其他宮殿怎麼說都比無央閣好吧。
他現在需要思考一番冷靜冷靜。
作者有話要說: 薑郅:不是,說好的讓我表現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