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鏡選角的工作當然不可能一天之內全部完成,隻是重點中的重點都放在了第一天而已。徐景洲和白聿的角色既然已經敲定,後麵的選角顧盼就不再出麵——她忙著呢,哪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去和天娛相對生厭。
不過,為了投進去的大筆資金著想,這事兒還不能完全撂開手不管。其實也好辦,華年這麼多人,不至於凡事都得老板親自出馬。顧盼把這事交代給穆蕭,不管她是自個兒去,還是再派其他人過去,她就懶得細問了。
試鏡還沒有完全結束的時候,頭一天的定下來的演員就已經收到了通知去簽合同。之所以有點兒急促,也有顧盼這邊暗中推波助瀾的緣故。這年頭什麼破事都有可能發生,嘴上說得再穩,也不如落在紙麵上來得妥當。
新劇預計要等到九月底十月初的時候才能正式開機。徐景洲簽了合同,就急急忙忙地回《最終診斷》劇組了,到底還是沒等到顧盼先前“送他回去”的承諾兌現。
白聿這邊,雖說趁這三個來月的工夫,找個還算過得去的製作班底弄一個討喜的配角,也沒多麻煩,但顧盼和他談了談,並沒有給他安排彆的工作,讓他繼續上課。
反正他之前已經閒了許久,也不在乎這麼點兒時間。磨刀不誤砍柴工,不趁現在多學習,將來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我見親親多有病》的後期還在做,現代偶像劇確實比古裝仙俠之流省事,也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搞定的。進入正軌之後,顧盼就不總盯著了。她把手頭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處理一下,騰了點兒時間去《最終診斷》那邊看看。
《最終診斷》,看這名字就知道是醫療題材。毫無疑問的職業劇,並不是那些披著職業劇的皮其實是狗血言情或者各種家長裡短的大媽劇。但,相較於前幾年那種傳統職業劇,這劇在很多方麵又不大一樣,算是新的探索。
這邊的影視基地,彆看就在首都近郊,顧盼還真沒來過。拍《驚雷》那會兒是在南邊的影視城,《我見親親多有病》都是外麵取的景。路生,再加上來往人多亂糟糟的,中間還停車問了一回,才找對正地兒。
到的時候,劇組這邊兒正拍著,一個劇務在外頭等著,把人領進去。
內景戲,拍的是做手術的鏡頭,顧盼遠遠站在邊兒上瞭一眼,演員都穿著手術服,帶著帽子口罩湊在一起,再加上攝影拿著機器取特寫,也分不清誰是誰。偶然露出中間手術台的一角,就見放著個道具人,上麵人造血漿血乎拉碴的。
明知道都是假的,這種場麵也難免讓人覺得不太舒坦。她扭過頭,招手讓助理過來,小聲囑咐:“外頭就近找地方訂點兒冰飲過來,儘快。”
半下午,正是天熱的時候,屋裡更悶得慌。顧盼隻穿了件連衣裙,都熱得直冒汗,更彆說那邊人都捂得嚴嚴實實擠在一起,場麵又挺埋汰——
正經說起來,單論起環境,這大夏天的演戲做手術真不如醫院手術室裡舒服,人家手術室裡麵是恒溫,他們拍戲的時候可不沒這條件。休息等戲的時候有風扇吹就不錯了,真當人人都跟那什麼頂流小花、小鮮肉似的,能專門配上空調?
她一邊兒感慨一邊兒繞了個圈,不聲不響地走到監視器前,悄兒沒聲地站在導演後頭。坐在導演椅上的小胖子一邊兒抓著紙巾擦汗,一邊目不斜視地盯著屏幕。旁邊兒地上倒是擱著個風扇,也沒開著,也不知道是怕影響了現場收音還是怎麼的。
可著監視器屏幕裡的畫麵,顧盼這才認出來,站著“一助”位置的正是徐景洲,更確切的說是徐景洲飾演的主角寧一非。對手戲的演員,這場“手術”的“主刀”,不熟,又遮了全臉,不知道是誰。
她側著耳朵聽了兩人的台詞,微微皺眉腦子裡回憶一下,估摸著對上點兒劇情,這應該是男二號。
《最終診斷》劇本她看過,還不止一遍。導演小胖子帶著本子找她自我推薦的時候,那還是個初稿。她看中以後,專門又找人跟他一起修改完善,還請了相關的專業人員做顧問進行嚴格的把關——
職業劇就得有職業劇的樣子,隨便糊弄漏洞百出可不行。就是正式開機之後依然請著專業人員,像這場做手術的戲,演員的動作姿勢方方麵麵的細節,都是經過糾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