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泛起異樣的光芒。
溫酒酒笑問:“好吃嗎?”
蘇野神色複雜地點了下腦袋。
一模一樣的步驟,煮出來的味道總是差不離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吃上這麼熟悉的味道了,母親在七年前就已經去世,那個時候的溫酒酒還是個小不點,不知在哪裡玩泥巴,她能做出和母親一模一樣的麵條,是機緣巧合吧。
或許,是在天之靈的母親將溫酒酒送到他身邊的。
溫酒酒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喜歡,以後你的每個生辰我都給你做一碗長壽麵。”
“……以後每個生辰溫姐姐都要陪我過?”蘇野怔了一下。
溫酒酒的船在海上航行了三日,傅儘歡派出去的人,也已經出發了兩日。這兩日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伏魔島。
傅儘歡的傷勢惡化了一回。
傅儘歡的傷口,是在發現傅司南和溫酒酒逃跑的當天夜裡惡化的,傷口的惡化引發一場高燒。大夫連夜急急忙忙進了紅塵渡,替他診治,折騰到天亮,總算將傷勢穩住。
傅儘歡上次受如此重的傷,還是在五年前,那次訓練中,他和傅司南都受了傷,傅司南傷了雙腿,他的心口中了一箭。
這次傷他的是傅司南的鳳鳴彎刀,此刀的厲害之處,在於造成的傷口難以愈合,稍不注意,傷口就會反反複複惡化,最後高燒而亡。
大夫當著傅儘歡的麵不敢明說,小環趁著送大夫出門的機會,私下問了一句,才知是傅儘歡動用了內力。大夫替他初次診治時,就警告過,他既受了內傷,又受了刀傷,養傷期間不能動用任何內力。
小環貼身伺候著傅儘歡,也沒察覺他是什麼時候動用內力的。
她低聲歎了口氣,傅儘歡不同於傅司南,開心,傷心,都憋在心裡。
這回真正傷到傅儘歡的不是傅司南的刀,而是溫酒酒。
傅儘歡再怎麼位高權重,武功高強,追根究底,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如若他未曾擁有過溫酒酒,還能克製所有情愫,隱忍自己對她的感情。一旦擁有過,嘗到這其中的甜美滋味,那些對她的歡喜,便如開了閘的洪水,逃脫禁錮的猛獸,再也克製不住。
少年時期的情竇初開最是珍貴,偏偏遇上溫酒酒這
個沒良心的。第一次動情,一旦受到傷害,是無法估量的。
人心都是偏的,小環偏向傅儘歡,溫酒酒負了傅儘歡,自然認為是溫酒酒不知好歹。她暗中祈禱著眼前這個為情所傷的大公子,能早日做回當初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公子。
傅儘歡的屋門是開的,一縷斜光穿過窗欞,落在精致華貴的地毯上,兩名侍女正在打掃房間。
小環捧著琉璃托盤,踏入屋內,環顧了一周,並未發現傅儘歡的蹤影,不禁奇怪道:“一大早的,大公子去了哪裡?”
“回小環姑娘的話,大公子去了藏書閣。”其中一個瓜子臉的侍女恭敬回道。
小環眉頭皺了皺:“怎麼去藏書閣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瓜子臉侍女道。
另一人突然問道:“小環姑娘,這件嫁衣該如何處置?”
小環抬頭,目光落在丫頭手中捧著的鮮紅嫁衣上。
嫁衣是傅儘歡叫人裁給溫酒酒的,婚期在即,繡娘連夜趕工,因怕不合傅儘歡的心意,就提前將半成品送過來給傅儘歡過目。
傅儘歡叫人在嫁衣上繡出一隻金色的鳳凰,鳳凰是傳說中的神鳥,圖案複雜,稍有不慎,就失了神韻,好幾個繡娘分工合作,不眠不休才繡出一半。嫁衣還沒繡完,溫酒酒就和傅司南跑了,事情發生得突然,小環也沒來得及收拾這件嫁衣。
溫酒酒這次是私逃,就算抓回來,這件嫁衣也用不上了,留在這裡,反而徒惹大公子的傷心。
她定了定神,道:“將嫁衣收好,放進庫房。”
“大公子並未下令,奴婢們私自處置,怕是會惹大公子動怒。”
“大公子那邊由我親自去說,你們照我說的去做便是,若怪責下來,我一人承擔。”小環丟下這句話,端著琉璃托盤,往藏書閣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anpasen8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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