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為什麼不辟邪】
“到時間了。”
“再等等吧,外麵雪大,不想走。”
“也好,不急。”男人從善如流地改了口,跟他坐在陽台上的秋千看著外麵大雪紛飛。
雪刮進了陽台卻絲毫沒有影響那兩個人。
一黑一白的西裝並肩坐著,白色西裝的人手扣在了黑色西裝人的手背上。
“這樣好嗎?”黑衣人問道。
白西裝的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也經常想,如果我能見到你該多好。”
修長的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對不起。”
“知道錯了就好好補償我。”白衣人笑得狡黠。
他們就這樣坐著,時不時相視而笑,聽著雪花飛舞的聲音,聽著雪壓斷鬆枝的聲音。
白衣人伸出手掌,雪花在還沒觸碰他之時就化了開來,他含笑歎息道:“過年了,是該團圓了。”
屋內。
一個男人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床上那人,指尖探進那人花白的發絲中。
“遠遠。”
“遠遠。”
“遠遠。”
男人以為連生死都經曆過,他已經不會再為什麼而感到悲慟了。可當沈自遠領口的銀葉子滑出時。
他突然很難過。
他明明答應了沈自遠要一起退休,一起種花種草養狗,還要滿世界亂跑,看看以前沒看過的風景。
後來他為了拘魂去了很多地方,可是無論是去過還是沒有去過的,他都沒有想要停留的念頭。
唯獨在沈自遠身邊,無論是看了多少年他依然呆不膩。
他看著沈自遠一頭烏黑的頭發變得花白,眼角的魚尾紋漸漸增多,筆挺的腰開始變得有些佝僂,人也越來越消瘦。
沈自遠不再像年輕時一樣奪目,也不像他離開前那樣精神矍鑠。
可他怎麼也看不膩,溝壑愈深,思念愈深。
睡夢中沈自遠的手指動了動,男人知道他該離開了,再不舍得也得離開。
轉身的瞬間,他的衣角就被捉住了。
子時已至,一天陰氣最重的時刻。
“阿燁。”
沈自遠喃喃道。
李燁回頭,將他的指尖握緊在手心裡,牽著他的手塞回了被窩裡,掖
好了被角,“你做夢了。”
“你怎麼每次都這麼討厭?”沈自遠眼睛有水光在閃爍,“非得戳破我,就不能騙騙我嗎?”
李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他應該感受不到疼痛了,可心臟卻仿佛一抽一抽的。
生生地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