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2 / 2)

翌日,柳主君就帶著厚禮跟柳盛錦去譚府登門拜謝了。

巧的是譚府就老太太在家,譚橙早朝後直接去了翰林院,而譚柚雷打不動地前往吳府教學。

花青被譚柚教了一番後,稍微客氣兩句就傻嗬嗬地將謝禮都收下了,柳氏順帶著鬆了口氣。

到底是一府主君,真正做起事情的時候還是靠譜的。

街上昨日被馬車撞翻的小攤柳家都派人挨個致歉,甚至做出了額外補償,同時還不著痕跡提了提多虧譚府的花青勒停馬,這才沒釀出什麼大禍。

大家一起噫籲嚱個不停,半天時間不到,街上的傳言慢慢就變了,主人公已經從譚柚跟柳盛錦,變成了花青和那匹發狂的馬。

內容也從“英雄救美”變為“家仆大戰瘋馬”。

花青,“……”

這事傳到吳府的時候,可樂壞了蘇白蘇三人。

“花青定要罵爹哈哈哈哈哈,”蘇虞扇著扇子說,“阿柚的話就是京城第一公子,輪到花青就是匹馬。”

吳嘉悅邊練字邊搭腔,“現在街上說的都是柳家心善又大方,柳公子也是好名聲。”

“對,名聲不好的也就咱們阿柚了。”白妔搖頭感歎。

蘇婉湊過來,小聲說,“可是我聽到彆的版本,說是阿柚曾在宮裡救過長皇子,好像這事跟太君後出宮以及柳氏被罰都有關。”

吳嘉悅聞言眉心微跳,捏著筆的手不自覺一抖,墨水就這麼掉在紙上。

她趕緊換了張紙,低頭重新寫。

蘇白蘇三人看向吳嘉悅。

蘇虞扇子點著下巴,身體後仰,眯起眼睛看向吳嘉悅,“總覺得你知道點什麼。”

跟她們三家比起來,吳嘉悅肯定知道的更多。

吳嘉悅不僅知道一點,吳嘉悅甚至了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畢竟宮宴當天有人給吳大人傳紙條,因為這一事險些連累到了宮裡的吳貴君。吳嘉悅作為吳府嫡長女,怎麼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

若是以前,吳嘉悅肯定抖著腿讓蘇白蘇給她捏著肩膀,然後把長皇子想要設計譚橙的事情說出來。

反正看熱鬨不嫌棄事情大,她把這事抖落出去,讓譚柚心裡彆扭,自己未來夫郎想算計的人是自己嫡姐,多有意思。

可現在,吳嘉悅覺得這些事情還是不說的好。

畢竟駙馬現在是譚柚又不是譚橙,再說這些事情多影響人家感情。

“說說說,快點說說。”蘇虞扇子往腰後一彆,狗腿子地跑過來,主動給吳嘉悅捏肩。

她表示,“這一書房裡就你我四個人,從你的嘴進我們的耳

,絕對不會再往外傳。”

“對對對我們都是自己人。”

吳嘉悅抬頭,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妔跟蘇婉也圍過來。

兩人眼睛巴巴地看著她,一個作勢給她捶腿,一個捧著茶盞給她奉茶。

吳嘉悅,“……”

論聽熱鬨事兒,沒人比蘇白蘇她們三個還積極,明明吃不到最新鮮的八卦,但還是好奇死了。

“宮裡的事情都流到外頭去了,你心裡還沒點數?”蘇虞給吳嘉悅拋媚眼,把吳嘉悅嚇得一激靈。

吳嘉悅趕緊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讓她,“滾滾滾。”

吳嘉悅覺得蘇虞是真的有點東西,腦子轉得總是最快,“那我說說,你們可不能外傳。”

不管宮裡的事情是怎麼流出去的,反正今天書房裡的這些話隻有她們四個知道。

吳嘉悅跟三人頭湊頭,將那日琉笙苑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最後還叮囑,“可不能跟夫子說。”

蘇白蘇三人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這麼一講……”蘇虞直起腰,扇骨輕敲掌心,眼睛都亮了起來。

就在吳嘉悅以為她會八卦譚橙跟長皇子的時候,蘇虞說,“殿下對阿柚真是情根深種啊!”

吳嘉悅,“?”

吳嘉悅一臉茫然,她剛才說的是這個嗎?她講的不是皇宮辛秘嗎?怎麼就情根深種了?

蘇虞解釋,“長皇子為了未來妻主也就是咱們的阿柚,當天解決了跟阿柚叫板的柳貴君,第二天就把不好相處的太君後都送到宮外。嘖嘖嘖,這感情,誰敢說不是愛情。”

“還有還有,阿柚英雄救美,長皇子為愛送走惡父,這分明就是雙向奔赴的神仙愛情啊。”

蘇婉跟白妔跟著附和。

三人彼此對視,隨後揶揄嘿笑,默契極了,“阿柚好福氣啊。”

吳嘉悅,“……”

吳嘉悅看著蘇虞以及蘇婉跟白妔,目露欽佩,緩慢抬起雙手朝三人比了兩個大拇指。

角度清奇,關注點奇特,不愧是你們。原來之前大家玩不到一起去是有原因的。

彆人看的是事情,就她們仨看的是感情。

蘇虞收起扇子又把書拿起來,“再說,這事阿柚心裡估計也都清楚。”

她單手搭在吳嘉悅肩膀上,“阿柚心懷明鏡,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吳嘉悅說的這些事情沒必要藏著掖著,這麼遮遮掩掩反而顯得有問題,坦坦蕩蕩說出來多好。

“快讀書,我聽見阿柚的腳步聲了,”蘇虞趕緊翻書,“我可是要考進士的人,豈能跟你們閒聊。”

“說的好像誰不是進士一樣,”白妔撣著手裡的書道:“本進士考考你……”

四人打打鬨鬨又是充實學習的一天。

時間晃眼到了七月二十,離大婚僅剩六天的時候,譚家母父們終於到了京城。

老太太雖然嘴上不甚在意女兒,但譚母回來的時候,她卻是第一個出來迎接。

三輛馬車前後停在譚府後門,一字排開。

“緊趕慢趕可算趕回來了。”譚母跟老太太長得極像,這幾年在外麵過於自在,甚至隱隱有發福的跡象。

她從車上下來,朝老太太張開雙臂,“娘,我都想死你了。”

老太太笑得見眼不見牙,“一身的酸味兒,快鬆開鬆開。”

她嘴上雖嫌棄,但還是伸手抱了抱譚母,手臂在譚母腰上量了一圈,那句萬能的慈母句子“你瘦了”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兩個孩子都扔在京城,你在外地倒是快活。”老太太拍拍譚母的肚子,嗔道:“都快趕上為娘了。”

譚母兩隻手搭在肚皮上,就隻是笑。

譚父跟側君沈氏慢一步從馬車裡出來,兩人相互扶持下了腳凳,走過來等譚母跟老太太說完話才齊齊行禮問好。

老太太點頭,“都累了吧,彆站在門口,快回家歇歇,家裡什麼都收拾好了。”

譚父今年也不過三十多歲,容貌保養的好,顯得極其年輕。沈氏溫溫婉婉的,站在他旁邊,跟對兄弟一樣。

譚家的女婿,自然是出身容貌都極好。就算是沈氏,那也是四品官員的次子。

因為譚母房裡也就這一夫一侍,所以兩人也沒有過爭鬥。

畢竟家世教養都在那兒呢,什麼都能聊到一起,長久處下來就跟兄弟似的。譚母要是皮癢想看兩人拈酸吃醋,譚父和沈氏還得演上一演滿足她。

譚母左右看,“小柚子呢?”

她不滿起來,“橙子也不在,一個個的,都不拿我這個當娘的當回事兒。”

譚母難得回京,暢想中的畫麵是兩個女兒站在門口迎接她,甚至爭著朝她跑過來,結果一看,就老母親一個人。

“果然天下隻有母親好。”譚母伸手又要抱老太太。

老太太嫌棄地伸手推她臉,“都多大人了,少來這一套。”

“阿橙今天又不休沐,還在翰林院當值呢。”老太太看向兩個女婿,笑嗬嗬解釋,“阿柚正巧進宮試婚服去了。”

自從那次長皇子讓譚柚沒事找事偶爾進宮,譚柚便會隔上幾日去宮裡試一次婚服。

每次她試婚服的時候,司牧都會跟著去看。

雖說回回兩人也就隻說上幾句話,或是趕上司牧忙,許是隻見一麵,可彼此心情都還挺好。

老太太不是很理解,但也樂嗬看,“兩個孩子也是不知道你們具體什麼時辰到,不然肯定等在門口迎接你們。”

譚父頷首,聲音淡淡的,跟譚橙很像,“公務要緊,橙兒到底是長大了。”

沈氏也溫溫柔柔的出聲,“孩子都有孩子們的事情,總歸不是外人,何須特意空出時間等著迎接你我。”

譚母一看這一個個的,都不向著她說話,趕緊老實地換了個話題。

幾人邊往府裡走邊說話。

進了府門,旁人聽不見了,譚母才把憋了兩個月的話問出來,“娘,您怎麼能讓小柚子娶長皇子呢。”

聽她那語氣,譚柚像是娶了隻老虎一樣,“您又不是不知道長皇子陰晴不定,哪裡符合咱家挑女婿的標準。”

說著她還用下巴點了點譚父跟沈氏,都是溫婉體貼型的,可沒一個乖戾強勢的。

老太太聞言連忙跟譚母搖頭,“這話阿柚可聽不得,你少在她麵前說司牧的不好,仔細她跟你較真。”

譚母沒有彆的優點,但特彆聽人勸。

聞言立馬雙手捂嘴左右看,小聲問,“這是不能說的嗎?”

譚母趕緊表示,“那我就不說了不說了,咱聊點吃的,這能聊吧?”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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