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總有精神疲憊的時候,以前是嗑糖,一顆接著一顆,直到吃到滿嘴甜膩為止。而如今是聽硃砂學譚柚說話,一遍又一遍的聽,直到聽到整顆心都是軟軟熱熱的才停下。
胭脂微笑著將硃砂喊進來。
他就覺得主子現在的這個愛好挺好,雖然費硃砂,但好歹不費主子自己的身體健康。
硃砂深吸一口氣,嘿笑著進來,故意說,“哎呀我的小寶貝——”
他還沒說完,床上的枕頭就扔過來。
司牧軟綿綿地瞪他,“阿柚才沒這麼黏膩。”
也沒說過這種話。
硃砂笑嘻嘻將枕頭撿起來,拍了拍,雙手捧著給司牧還回去,“我就是想逗您開心。”
他感覺駙馬從宮裡出去後,司牧的情緒便又低落下來。
司牧眼睫煽動,猶豫掙紮了一會兒,才緩慢矜持地盤腿坐在床上,抱著枕頭輕聲說,“那你再來一遍,……用阿柚的語氣。”
他好壞,他沒抵抗住硃砂的誘惑。他承認他想聽阿柚說這麼黏膩臊人的話~
硃砂立馬學起譚柚的姿態跟她那遇事向來不疾不徐沉穩平和的語氣,輕聲喊,“小寶貝。”
司牧,“……”
司牧抿唇,司牧覺得好怪啊,於是他紅著臉打算再聽一遍。
一整個中午,本來應該用來休息的那半個時辰,都在硃砂的表演中度過。
司牧還悄悄記了幾句情話,然後麵上卻嫌棄,“外麵都流傳的什麼話本,怎麼這麼黏黏糊糊的。”
硃砂時常出宮買話本看戲,司牧覺得他都是從外麵學來的這些花樣。
硃砂聞言立馬湊過來,語氣熱情,好似書販,“主子您需要嗎?我有幾本好的推薦給您。”
胭脂在旁邊清咳兩聲,硃砂立馬壓低聲音,“都是以您跟駙馬為原型。”
司牧本來是有所鬆動,現在是蠢蠢欲動。
自從上次往宮外放消息為駙馬正名後,雖然民間寫手們對於嗑不到柳盛錦跟譚柚很可惜,但忽然覺得盛氣淩人乖戾多變的長皇子跟紈絝庶女譚柚的感情也還能寫。
隻是書中長皇子的形象凶猛如虎,譚柚溫順如貓,不能說跟現實截然相反,隻能說,沒有絲、毫、關、係。
平時在譚柚麵前,溫順如貓格外粘人的,是外人眼裡的老虎司牧。
而外人眼裡窩囊低微的譚柚,其實是個訓貓高手。隻要她一笑,那“皇貓”就翻肚皮任由她摸。
硃砂雖然覺得話本跟真實不符,但絲毫不妨礙對方寫的好,他打聽了一下,銷量也很高。
硃砂心裡癢,便找了幾個寫手,給她們提供另一個思路。
比如,乖戾多變性情多疑的長皇子,其實私下裡乖巧可愛,而窩囊紈絝的譚府庶女,其實沉穩平和一身清冷的書卷氣。
說不定,也能賣個好價錢。
他很看好這個故事,甚至往裡麵砸了錢。
隻是這事不能跟殿下說。
“我挑兩本……”硃砂想了一下,斟酌道:“脖子以上的話本給您看。”
畢竟寫脖子以下的書,是另外的價錢。
胭脂又咳了兩聲。
司牧最近都準時睡覺,調養身體,如果花時間看話本,他自然不舍得用白天辦公的時辰,多數都是該休息的時候,才翻看話本。
如此擠壓睡眠時間,哪裡能養好身體。
司牧眨巴眼睛,揚聲說,“本宮才不看這些東西。”
然後偷偷跟硃砂說,“先送兩本過來,我看看。”
如果好,他再買!
硃砂給他比劃了一個放心的手勢,也跟著揚聲道:“主子說的是,咱們不看那些東西。”
隨後表示,“今晚就送來。”
胭脂,“……”
胭脂覺得他這雙眼睛在這對主仆看來,可能是對擺設,隻有耳朵是有用的。
他猶豫一瞬,到底是仰頭朝上裝作沒看見。
總不能老讓主子這般繃著,駙馬不在身邊的時候,他也需要休息放鬆。
於是司牧晚上回譚府的路上,都窩在馬車裡看話本。
硃砂在旁邊問,“怎麼樣?”
司牧到底是成過親見過大世麵的長皇子,於是矜持地說,“還行。”
他安靜了三個瞬息,然後眨巴眼睛悄悄問硃砂,“脖子以下的都在哪兒?”
怎麼每次寫到晚上紅被翻浪,下一行就翻到白天了呢?
硃砂就知道他會喜歡,於是從懷裡抽出一本,“在這兒。”
書名:
《凶猛皇子的俏妻主(加錢版)》
司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