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7(1 / 2)

一吻結束,譚柚順勢靠坐在身後龍案上,緊挨著龍椅垂眸看司牧。

司牧拉著她的手把玩,昂臉說,“聖旨收到了吧?”

“嗯,臣特意進宮來謝恩,”譚柚微微傾身,在司牧額頭上落下一吻,“謝殿下賞識,臣當竭儘全力為大司的教育事業獻身。”

司牧失落地輕輕“啊”一聲,白淨的小臉包子一樣皺起來,他捏著譚柚的手,鳳眼眼尾勾她一眼,又勾她一眼,低聲輕哼,“那我呢?”

誰為他獻身啊。

以前是蘇白蘇吳四人,現在好多人。司牧感覺自己要被排在後麵了。

譚柚笑,保持剛才彎腰傾身的姿勢,唇瓣跟司牧臉頰稍微錯開,堪堪擦著他的耳廓輕聲說,“殿下是臣一生侍奉的君。”

“是我此生都要叮嚀照看的夫郎。”

司牧剛才在外麵的話,譚柚都聽見了。

他怎麼會沒人要呢,至少她總會站在他身側,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予支撐。

就像是初遇時那般,他若坐在身後的馬車裡,那她必然坐在車前為他護航。

司牧的耳廓就這麼泛起一層紅暈,熱意順著耳朵蔓延到臉上。他雙手托著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譚柚,軟聲軟氣地說,“我想喊硃砂進來。”

譚柚,“……”

司牧伸出一隻手,撚著她的袖筒輕輕晃,“我怕我忘了。”

譚柚倒是可以不厭其煩地說給他聽,但是譚柚不能像硃砂一樣,一天十二個時辰隨時候在他身邊說給他聽。

於是硃砂推門進來。

硃砂也挺不好意思的,“駙馬,主子。”

司牧歡快地招手讓他過來,於是主仆兩人當著譚柚的麵,在旁邊嘀咕。

司牧笑得清甜蕩漾,一想起譚柚的話,他耳廓就熱。

司牧懷疑譚柚是故意的,唇瓣擦著他的耳朵,熱意拂在上麵,一陣強過一陣的酥麻感刺激著他頭皮,導致司牧一想起來臉就紅,張嘴就想笑。

“……殿下,”硃砂興致勃勃地搓手等,等了半天司牧就在那兒光笑,於是他很為難地說,“您這個樣子,我是猜不到駙馬說了什麼的。”

他記性好,但不代表他會讀心跟讀彆人的表情。

可司牧就是想笑。

阿柚說會一直管著他,不會讓他沒人要~

除了母皇外,現在他也是有人疼的。

司牧深呼吸,情緒儘量平穩,可一張嘴說的卻是,“嗚嗚阿柚怎麼能這麼好呢?”

硃砂,“……”

眼見著硃砂要說話,譚柚頗為無奈地看向他,“我來吧。”

她這個駙馬,到底是不能當的過於體麵,至少在硃砂麵前,是維持不住麵上的清冷板正。

譚柚聲音不疾不徐,一板一眼的將剛才的兩句話重複一遍。她說話的時候,司牧就乖巧地坐著,昂臉看她,眼裡倒映著她的身影。

像她的忠實觀眾。

譚柚本來毫無情緒的兩句話,因為垂眸看他,到最後語氣不自覺溫柔起來。

她伸手屈指在他挺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眼裡都是笑。

這個樣子的司牧哪裡像一個殺伐決斷乖戾多變的長皇子,分明是她的小小少年郎。

“這個動作要我學嗎?”就在兩人眼裡隻有彼此的時候,硃砂突然出聲。

司牧眨巴眼睛,無情開口,“不要。”

今天譚柚進宮,司牧比較開心,中午她留下用飯的時候,司牧都多吃了小半碗。

對於太學院的事情,司牧沒有多問,他相信譚柚的本事。就像關於新稅朝政,除非他主動詢問,其餘時候譚柚是不會過多乾預他的想法跟決策。

吃罷飯,譚柚坐在床邊將司牧哄睡,這才從宮裡出去。

譚柚剛走,屬於她的熟悉氣息自身邊抽離,司牧便醒了。

他眼底一片清明,沒有半分困倦睡意,剛才隻不過是裝的。

“我若是不睡,她便不舍得出宮,我總不能一直霸占著她。阿柚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她高興,我便開心。”司牧伸手將旁邊的枕頭拖拽著抱進懷裡。

可到底還是想要譚柚陪著,於是他跟候在床邊的胭脂輕聲道:“胭脂,你說何時阿柚才能在宮中留宿?”

司牧有一下沒一下摸著懷裡的枕頭,眼睫落下,臉上沒什麼表情。

很多時間,譚柚不在的時候,他都是這個狀態,脾氣乖戾喜怒無常,讓人猜不透情緒。

唯有譚柚在身邊時,司牧才是滿心滿眼都是笑意的天真活潑少年。

司牧將臉埋進枕頭裡,悶悶低低的聲音透過枕頭傳出來,“你說,若是掌權者僅剩我自己,她們是不是就不敢再多嘴了?”

到時候他的妻主,便能夜夜擁著他。

胭脂垂眸立在床邊,像是沒聽到這話一般,神色沒有半分變化。

左右今天這話傳不出整個勤政殿,就算是傳出去,那又如何?

這層虛情假意的姐弟情分,在今日早朝定下譚柚為太學院夫子時,便已經快走到儘頭。

撕破臉麵,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胭脂,我睡不著,”司牧抱著枕頭坐起來,眼睛亮晶晶地說,“讓硃砂進來。”

他臉頰蹭著枕頭,好像剛才暗示說要弄死司芸的人不是他一樣,“我要聽硃砂學阿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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