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頗有些份量的書包,徐長青掂了掂將之斜挎在身上。來到打麥場這一段路的步伐並不輕鬆,猶如她此刻的心情。
“青子回來啦。”徐長海遠遠就看到堂妹一人回來,他倒不奇怪剛剛跑走的白成剛怎麼就不見跟她回來。
這一對自幼起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二人組,這麼多年來和他們倆人關係最親近的就是一個徐三虎和沈衛民。
一個是人如其名虎頭虎腦的徐三虎,沒什麼好說的;另一個沈衛民就是他姑父家的親侄子?和他關係也就一般。
按理來說大家都是親戚,甚至往深裡說他比白成剛,甚至長青來說還和沈衛民關係更近,可人與人之間很多時候就是很奇怪。
年幼時他不是不想和他親姑家這個城裡來的小孩一塊玩。畢竟倆人歲數相當,大小還是小學同學來著,但他和沈衛民就是玩不到一塊去。
說白了,就是倆人之間差距太懸殊。哪怕人家從城裡回來就鮮少回去,可人和人到底不一樣,有些人天生讓人不得不遠離他們。
就如他老叔家的這個,雖然是個女孩子,可在老徐家,包括在白家,她就是再悶葫蘆一個,可誰敢說她是個黃毛丫頭來著。
她就能左砸姐夫,又揍親姐,可誰罵了她什麼了沒有。換成是他?不管對錯,要是不先被揍個半死在炕上下不來就是絕對沒完。
所以說,他是真不怎麼喜歡這種人——乾啥好像都能理直氣壯。也就他徐三虎少了根筋,還總喜歡賴在那三人身邊。
就如晚上巡邏,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湊啥熱鬨,奇怪的是就連他二叔家的長河居然也覺得要喊她一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不,又屁顛跑過來了。
徐長河看到徐長青回來並沒有比徐長海快。一是他正背朝路口和歸來的第二組巡邏小隊幾人在商量這一趟巡邏過去就先直接回家,明晚換成他們二組最後一趟先回家;再一個他正心疼如何護住衣兜裡的一根煙。
此時正好聽到他大爺家的長海聲音,他趕緊借此轉身就跑,跑到近處就朝倆人朝自家和他三叔家的方向指了指,示意終於可以先回去了。
至於少了一個白成剛?本事就不是多細心的人,徐長河還真沒發現。比完了手勢,他還不忘吆喝上其他幾人。
“栓子你們幾個快來呀,開始了。”
徐長青見性子跳躍的長河雙手比劃著就沒停下來過,她也顧不上和長海多說兩句話,先趕緊上前問道,“是最後一趟?”
“是最後一趟,我和他們都說好了。這趟咱們先從西麵開始,從西邊繞過北山腳再繞回這邊就不等他們彙合可以先回家。”
說道這裡,徐長河頗為得意,“正好半道上先送你到家。咋樣兒,哥這趟可是親自送你回家門,要不要來點實惠的?”
見他邊說著還不忘作吸煙狀,徐長青失笑,她拍了拍身上斜挎著的書包,“沒煙,全是高一課本,回頭我找我爹拿。”
徐長河驚的,嚇得他連忙擺手,“當我沒說。”要是被老叔知道還了得?“青子,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沒,並沒!徐長青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長高乾啥,不費布料啊?我沒想長高,該長個了自然會長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