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洛幾句話一出,已經讓在場的吃瓜群眾站在了自己這邊,這個時候再沒有人說婦人哭的傷心一定是親娘的話了。
她抱著小孩走到那對夫妻麵前。
“孩子是不是你們的,其實一查便知,不過花些時間罷了,偷孩子,還在無情麵前撒謊這罪名可不小。你們做好蹲大牢的準備了嗎?”
婦人被薇洛那似乎看穿她的眼神嚇得退後了一步,隨即回過神來想到薇洛說的後果頓時慌了。
婦人的丈夫支支吾吾道的辯解道。
“我們沒有偷孩子,這孩子是我在人販子那買的。我們沒偷孩子,彆抓我們。”
這話一出,頓時引發了噓聲一片。
婦人捂著臉哭泣道。
“當時我遠遠看著小寶瘦骨伶仃還要挨打,我自己又多年無所出,這才和丈夫湊錢買了回來。
買回來後,我把他當做親子對待,給吃給穿,我對他那麼好,我到底有什麼錯?!”
小孩看見婦人哭了,之前還抗拒婦人的他猶豫了一下,一手攬著薇洛的脖子,一手把糖葫蘆遞了過去。
薇洛吃慣了好東西,所以覺得山楂太小太酸果核太大,糖也不夠甜,
但這卻是小孩難得的零食,他之前吃的很珍惜,隻咬了幾口。
婦人沒接,哭得更大聲了。
小孩有些迷茫的看向薇洛,薇洛揉了揉他的頭,讓他自己吃。
“你當然沒錯,相反,孩子的母親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
薇洛這話說得有些奇怪,婦人卻沒聽出來,隻悲傷的擺手。
“罷了,隻當我沒有子孫福。”
她說著,就拉著丈夫往外走。
薇洛沉默的讓開路,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突然道。
“不用傷心,其實你已經有孩子了。”
少女抱著小男孩麵色篤定道。
“行善事得善果,龍鳳呈祥乃是吉兆,去醫館看看吧,這段時間不要過度勞累。”
婦人大字不識,沒聽懂薇洛的話,正一頭霧水。
結果看熱鬨的有人聽懂了。
“小姑娘你會看相?”
“說的神神叨叨的,是不是真的?”
“反正醫館也不遠,去看看唄。”
婦人回頭看著那個奇怪的少女,
隻覺得自己大概是想要孩子想瘋了,竟然想要聽信一個半大姑娘的話。
不過她內心各種複雜,吃瓜群眾可不懂,好事者分為了兩波,一波簇擁著夫妻二人就往醫館跑。
醫館剛剛被打擾了一下,現在又有這麼多人,坐館的小老頭不樂意了,醫館要清淨,這麼多人是湧進來,以為他這是看戲聽書找樂子的地方嗎?
這麼想著,詢問的時候也不免帶了幾分。
“你們怎麼又來了?”
婦人聽出了不歡迎話堵在了嘴邊,不過邊上的熱心大娘就已經幫著把事情幾句說明白了。
“哦?”
老頭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不由也好奇起來。
“你把手伸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婦人睜著哭腫的眼睛,忐忑的把手伸到案桌,被把脈的時候心一個勁的跳,腦子裡亂哄哄的。
眼看著老頭子收回手沉吟著不說話,她焦躁的正要開口,邊上的丈夫已經問了。
“大夫,到底怎麼樣你快給個話啊。”
“就是啊。”
“老爺子快給個準話。”
“我們可都等得著急上火了。”
“又不是你們有喜,急什麼急?”
老頭子哼了一聲,不過對於婦人的態度卻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確實是喜脈,隻是月份尚淺,我老頭子無能分不出到底是不是龍鳳胎。你之後可不能一直哭了,也不能太勞累,養好身子.......”
老大夫之後的話婦人已經聽不見了,她的腦海裡隻有那句有喜了在不停的回蕩。
本來隻是閒出屁來想找樂子的人們皆是瞪大了眼睛。
“這........這還真被那姑娘說準了!”
“莫不是個神算?”
“或許是神醫,有那種醫術高明的大夫就是看你一麵就能知道你什麼病!”
頓時醫館這裡又嘈雜的像個菜市場,氣得老大夫直接把這些家夥轟了出去,然後又讓徒弟給婦人弄了幾副安胎藥。
再說回酒樓那。
就在眾人都相信孩子是薇洛家的時候,薇洛抱著孩子到了啞巴男的身前。
啞巴男正在那懷疑人生,因為薇洛的表現,就連他都開始疑惑那是不是自己兒子了。
看見薇洛靠近不免有些局促,啊啊叫了兩聲。
“你為了妻兒有更好的生活出門闖蕩,結果
妻子臥病在床,兒子被偷,你回去後妻子已經彌留之際,孩子已經失蹤了。
這其中誰對誰錯誰也不好說。
但你確實不算是個合格的父親,你自他出生沒見過幾麵,你不知道他的小名叫二蛋,你也不知他被燙傷過,不知他喜歡吃糖葫蘆。”
啞巴男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聽明白薇洛的話之後他又是羞愧又是驚訝,因為薇洛這話豈不是在說那確實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