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清香甘醇,入口纏綿不說,還漂亮,放在白瓷酒杯裡,淡淡的新綠微微蕩漾開,帶著彆樣的美感。
有人說,這翠春酒,就仿佛一個青春年少的姑娘,最為澄澈動人,也最為甜美黏人。但是後勁一上來,就仿佛這姑娘在嬌哼,她也不是好惹的。
楚留香想著自己有過幾麵之緣的小姑娘薇洛失蹤了,不由有
些可惜。
這時,樓下的說書先生突然一拍驚堂木。
“諸位總說我這裡的故事老生常談,今天我可就要說個不一樣的了,你們一定沒聽過,而你們一旦聽了,那完了,做夢都要惦記著了。
所以諸位是聽還是不聽啊。”
“這老頭好會賣關子。”
胡鐵花探頭往樓下看。
而不多時,說書的老人就因為客人的起哄,滿意的開嗓了。
“那咱們今天就來說一說,失傳數百年的寶藏。”
“……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削鐵如泥的武器,還有數不儘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甚至連鮫珠、龍綃、鳳羽都隨意堆放!”
“用鮫人油做的長明燈一排排一列列,把那地方照的是燈火通明。可以說哪怕是一盞燈,拿出來那都是有市無價的寶貝!”
說書人口才著實不錯,把那富麗堂皇玄妙無比的情形說的是惟妙惟肖。
有人不自覺地就屏住了呼吸,似乎已經看見那些奇珍異寶在長明燈下閃爍的光輝了。
但也有的人嬉笑。
“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你看見過?”
說這話的正是胡鐵花,他終於換了一身衣服,此刻正抓著雞腿,嘴裡吃著肉還要含糊的開口。
都說了這是失蹤了數百年的寶藏了,說書人真要看見過可活不到這個時候。
說書人卻嗬嗬一笑。
“小老兒我沒看見過,但是一定有人看見過。”
“誰?”
“自然是那拿到了藏寶圖的人。而且這人諸位說不定也聽過姓名。”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然後含笑的看著眾人。
這套路大家都熟,楚留香也很好奇,所以在小男孩端著碗來要賞錢的時候,他給了一錠銀子。
小男孩頓時眼睛一亮,千恩萬謝的退下去。
“你還真信了?”
胡鐵花吐出雞骨頭,江湖傳說紛紛擾擾,而關於財富也算是個永恒的主題,幾乎隔段時間就會有藏寶圖的傳說,但是大多都是眾人以訛傳訛罷了。
而說書人喜歡撿著這些東西說,就是人們喜歡聽,反正最後來一句這是他道聽途說,不可真信,說出來就是圖個樂嗬就糊弄過去了。
“聽聽而已。”
說書人看了一眼賞錢,頓時開心了,說話聲更有勁了。
“我就說個姓,薇,諸位想必都對這個姓氏不陌生吧?”
楚留香的手一頓。
胡鐵花疑惑,“這說的不會是陸小鳳、花滿樓他們最近身邊一直出現的薇洛吧?”
胡鐵花和陸小鳳也是喝過酒的交情,和花滿樓倒是沒見過麵。
但是卻也知道他們最近的事情。
“這薇洛有兩人,第一個乃是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但就是這個小姑娘,想必大家夥早就聽過了,她可是個武林高手,竟然能真氣外放不說,傳聞中她還有一雙陰陽眼,你們說奇不奇?
而她在和霍休一戰之後,就失蹤了。
另一個同樣年紀不大,大概剛剛及笄的歲數。
在興雲莊當過半個多月的丫鬟,一身怪力讓人膽寒,能把兵器譜排行第七的青魔手伊哭按著打。”
“我聽說那伊哭當日沒戴青魔手,給那林仙兒哄去了,否則勝敗還未可知呢!”
一個客人突然插話。
說書人摸了摸胡子。
“小老兒到底不會武功,不能評說這些,不過我知道一點,那小姑娘一拳就能把小老兒打死。
想必在座各位對上那能把拔步床當武器的小姑娘,也是要掂量掂量的吧?
她拿那玩意真是和咱們那鞋拔子打蟲子一樣簡單。”
眾人被他這麼一說,頓時一陣笑聲。
說書人笑著接著道。
“這姑娘很是勇武,之後更是抓住了雄娘子,還參與了繡花大盜和紅鞋子兩件案子。
但這個姑娘在前不久也失蹤了,依然是和人對敵,之後消失。
和她打得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
她去哪了?
也不知道。
甚至就連這兩個同名同姓的小姑娘是從哪來的,到現在也沒個結論,有人去問大智大通,結果人家把銀子還扔回去了,說這錢他們賺不了。
但是這薇洛其實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說書人摸了摸山羊胡,從太平王世子的情人,說到被逼上黑木崖上的妖女,信誓坦坦表示,這傳說中的薇姑娘也叫薇洛,而黑木崖的地動山搖也是她的手筆。
那是一種往裡麵吹氣的小玩意兒,吹圓了,成了個球,用細繩把口一紮,就能離地飄起來。
看著輕飄飄似乎一戳就破,但確實個早已失傳的凶器
。
比轟天雷還厲害,一個炸了就帶動一片炸。
當初的黑木崖就是被那密密麻麻的小玩意崖頂都炸平了。
“有人估計已經在嘀咕了,這三個姑娘莫不是有什麼聯係不成?”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
“她們就是一家的,她們的家族遠在海外仙山,家族隻有女人,女人全都共用一個名字。
她們的手上就有我說的藏寶圖,她們本該是守候寶藏之人,卻監守自盜。
利用那些天材地寶,讓自己小小年紀就厲害非常。
但是守著仙山財寶她們卻依然不滿足,因為當年財寶真正的主人把他的寶藏一分為二,一部分由薇洛,也就是第一個叫這個名字的女人送往海外,另一部分用極高明的機關術藏匿於中原。
所以這群女人來中原就是為了剩下的那一半財寶。”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個故事的震撼中,唯有一樓的一個角落,一個穿著簡單黑衣、隨意把頭發高高束起的女人正一臉冷漠。
薇洛滿心臥槽。
【係統,他說的好有道理的亞子,我都要信了。】
【不瞞你說,我已經在打報告問這是不是策劃他們安插的隱藏劇情了。】
係統要是有臉,下巴都掉了。
這是多麼嚴絲合縫的故事,完全把薇洛的那些異常正常化了不說,還格外貼合這個世界的畫風。
要不是它是係統,這麼久的遊戲過程全被它記錄了,它都要信了!
【你趕緊問,還第一個叫這個名字的女人,全都共用一個名字,這要是策劃搞得鬼,分明就是懶得編名字了吧?】
然而等到的答案卻更讓她驚嚇,因為策劃也很懵逼,畢竟他們真的沒搞這種隱藏劇情。
不過這個劇情意外的不錯啊,記下來記下來,或許可以在穿插在公測版裡!
策劃:嘿嘿,一覺醒來看看文件就白得一個靈感,這樣的好事我希望天天都有!
【這很可能是個陰謀。】
薇洛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她拿著自己的□□走了出去,戰甲有些誇張,不能隨便穿,不過武器倒是沒什麼。
正在喝酒輔助消化這奇異故事的胡鐵花冷不丁看見一杆熟悉的□□,黑色的木棍,尖銳的寒芒,還有那尖頭與眾不同的八道棱。
他頓
時一口酒噴了出去。
“噗咳咳咳!”
正在皺眉思索,被碰了個正著的楚留香嫌棄的抹了把臉。
“就算我沒陪你喝酒,你也不用這樣吧?”
“不是,我剛剛……剛剛又看見那個鬼了!”
胡鐵花小聲道,此刻他腦海中什麼奇珍異寶,金銀珠寶全沒了,唰的一下從懷裡掏出無花的念珠就開始嘛咪嘛咪洪起來。
不遠處另外幾桌的客人。
“他們是不是在驅邪啊,噴酒,然後念經,我好像見過彆人這麼做。”
一個女俠看了看英俊瀟灑的楚留香,又看了看胡子拉碴,滿嘴是油,還哆哆嗦嗦東張西望的胡鐵花,然後很誠懇道。
“我倒是覺得他自己比較像是中邪了。”
眾人看了看,顯然很認同。
楚留香:說來你們彆不信,他真的認為自己在驅邪。而且還堅定覺得自己那兩句嘛咪嘛咪洪有效果。
另一邊的薇洛在之後的三天,發現關於藏寶圖的事情越演越烈,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藏寶圖在薇洛的手裡。
這個薇洛是胖是瘦都有,是高是矮也行,因為她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一個為了財富而監守自盜的不義組織。
而且這財富還不是一般的財富,那些故事簡直像是一個綺麗的夢,那裡仿佛有著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薇洛每次一聽到這故事,就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說,這些女人都不是好人啊,乾掉她們是正義的,財富是中原的財富,和她們沒關係的。
咱們中原武林要齊心協力,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快來速速上車!
於是係統讓她把之前那句可能有陰謀的可能去掉。
而陸小鳳、花滿樓這些和薇洛接觸最為密切的人現在一舉一動都很引人注目,薇洛甚至能隔著幾個城市聽到另一個城市的陸小鳳一天喝了幾碗酒跑了幾趟廁所!
這讓薇洛不禁懷疑,是不是有人就蹲在茅廁那守著了。
好在陸小鳳滑溜,花滿樓有花家護著,兩人現在除了關注的人多了點,還沒有影響到正常生活。
但是這也意味著,一旦有人出現在他們身邊,特彆是奇怪的女人,都會被密切注意。
薇洛回想起了自己的計劃。
去找花滿樓,劃掉。
去找龍
小雲接回大橘,劃掉
去找東方他們,劃掉
去……
最後,薇洛悲憤的把自己製定的計劃團成團扔進腦海深處,拿著自己的□□離開酒館。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她,她就用這把槍爆了那家夥的菊花!
作者有話要說:無情&花滿樓&司空摘星:薇洛身負寶藏?不可能,她當初窮得連客棧/住所/小混沌都要蹭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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