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有一個會伸出漆黑人手的鬼啊!!!
結果他的聲音剛泄露一分就被捂住了。
毫無溫度的手凍得玉天寶一哆嗦,他驚恐的使勁往下看去,發現捂住他嘴巴的也是一隻漆黑的手!
剛剛他沒來得及細看,現在再看另一隻漆黑的手,這手就單純有個手的輪廓形狀,看不見一絲皮膚的紋路或者指甲的痕跡。
像是粗糙的墨畫,一團濃黑。
而且這手冰涼,毫無人應該有的體溫,離得這麼近,他都聽不見身後的呼吸聲。
再想想,之前他被驚醒的時候一連問了床前的黑影幾句都沒有回應……
難道……難道一直拿劍抵著他的也是鬼?!
那麼那個女人又是誰?
玉天寶哆嗦著看向薇洛。
薇洛一臉懊惱。
“哎呀,竟然被你發現了。這可怎麼好?”
她說著露出一個陰暗的笑容,仿佛隨時都要殺人滅口。
你說過不殺我的!
玉天寶無法說話,隻能嗚咽著用眼神求饒。
薇洛看懂了他的眼神,恍然大悟。
“對哦,我好像說了不殺你的。”
然後她在玉天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惡劣一笑。
“但是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人言不可儘信。”
玉天寶怒瞪:你不講信用!
“覺得我不講信用?”
薇洛猜的□□不離十,她笑眯眯的走到玉天寶的邊上,把今天白日裡看見的說給他聽。
“你看,你每天都被人這麼騙來騙去,多我一個也不多對不對?”
玉天寶要哭了。
彆人騙人要錢,你騙人要命啊!
“隻能說你運氣不好,為什麼非得看見不該看的呢?”
玉天寶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女人側頭對著他身後的鬼笑著開口。
“動手。”
玉天寶頓時察覺把冰冷如屍體的手慢慢下滑掐住了他的喉嚨。
對於死亡的恐懼達到了頂峰,本就已經一根弦繃得緊緊的玉天寶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把人嚇死,你這個糟老婆子果然壞得很。】
薇洛湊過去摸了摸鼻息,無奈道。
【彆瞎說啊,他隻是嚇昏了過去。我哪知道他這麼不經嚇。】
*
“少主?少主?”
一個美貌的侍女,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雖然玉天寶也有過不少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但是這都已經晌午了,怎麼還在睡?
眼看著玉天寶麵色蒼白還眉頭緊皺、額頭冒著冷汗,像是在做著噩夢,侍女大著膽子推了推玉天寶。
正在夢裡被鬼追得鞋子都跑掉了的玉天寶一個激靈終於醒了過來,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仿佛還沉浸在那場和鬼你儂我儂的追逐戰裡。
最可怕的是那個鬼還一麵追一麵喊著讓人陪它下棋!
“少主?”
身邊甜美的聲音舒緩了玉天寶恐懼的心,他側頭看過去,驚訝的發現自己不僅沒死,而且還好好的躺在床上。
難道昨晚隻是一場夢?
這夢也太詭異了吧?
玉天寶把自己清理好,看著安安靜靜的屋裡滿眼迷茫。
隨機他想到了什麼,趕緊走過去查看極樂之星。
發現果然不見了之後,他頓時遍體生寒,而原本裝極樂之星的盒子多了一張紙條。
‘極樂之星我收下了,你要不要告訴彆人隨你,但是如果你敢告訴彆人我下棋很差的話,我就殺了你哦。’
玉天寶像是拿到了什麼燙手山芋一樣,趕緊把盒子扔了。
外麵的下人聽到動靜,出聲喊了一句“少主?”隨後就想要進來。
玉天寶想到那句殺了你哦,頓時回憶起那晚上的詭異驚悚,趕緊把盒子和紙條收了起來。
隨即他開始皺眉思索應該怎麼辦。
有人潛入羅刹教沒引起任何人注意不說,還順利從他這拿到了極樂之星,玉天寶可是清楚,他的院子在羅刹教內圍,既然那個女人可以隨意進入他這裡,自然也可以進入父親那裡。
想到這幾天有人給大漠各大勢力送信,導致他父親計謀敗露的事情,玉天寶就算再怎麼不聰明也不由聯想到那個女人神鬼莫測的手段。
倘若這個女人的真實目的是對羅刹教不利……
到底是對父親的敬慕之情壓過了其他,玉天寶握了握拳,轉身出去。
反正那人也很囂張的表示他想說就說,他就隨她的意!
至於下棋還作弊這種事情……
想到那時候的自己差點輸得懷疑人生,玉天寶心中恨恨的罵道。
怎麼說也算個厲害人物,真是無恥之徒!
薇洛正在次空間操控影子殺影怪,而她自己則是坐在地上。
因為這是大沙漠,羅刹教這裡地形險惡,所以次空間的地皮也是很荒蕪的戈壁狀態,到處都是岩石,僅有的綠色就是仙人球,地上滿是白骨,天上盤旋著禿鷲。
饑荒遊戲裡的白骨還不是一模一樣的,有的是還穿著衣服的骷髏,有的是白慘慘的大棒骨,還有的是狗腦袋的白骨。
另外有一種不一樣的白骨小山坡,上麵堆著的都是狗的骨頭,這就是饑荒怪物獵狗的出生地,獵犬塚。
薇洛控製著戰場離那裡遠一點,然後坐在地上微微按壓太陽穴。
為了可以殺到影怪,她現在拿著暗影劍,讓自己的精神值不要上漲,而是停留在一個危險的數值上不動。這樣才可以攻擊影怪獲得夢魘燃料。
但同時精神值的下降自然也讓她不太好受,她麵無表情的揉著太陽穴,不過並沒有什麼作用。
係統倒是清閒的很。
【我掐指一算,玉天寶現在應該在罵你。】
薇洛看著自己調出來的麵板,輕哼道。
【不用你掐指算我也知道。】
否則她的任務進度條不會漲得那麼快。
而事實上,玉天寶確實如薇洛和係統所想的那樣,正在對著玉羅刹告狀,訴說著昨夜闖入他房間的女人是多麼的冷酷,多麼的無情,多麼的無理取鬨。
在玉羅刹和玉天寶的下首,是護法長老和執事弟子,這些人就是被薇洛貢獻任務進度的人。
枯竹麵色嚴肅,越發顯得他那乾癟的長相淒苦。
“看來那人恐怕就是昨日打昏看守弟子的人了。”
一個和歲寒三友不太對付的護法長老反駁道。
“我看未必,依照守橋弟子說的,分明是我羅刹教出了內奸,而且絕不下兩人之數。”
玉天寶不清楚這事,頓時問了出來。
然後這才知道昨日夜裡,去索橋那換班的值夜弟子發現守橋的弟子昏倒在地,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醒來,卻一問三不知。
不過卻有一件事他們記得十分清楚,他們是同時昏倒的,有兩個人同時站在了他們身後,很可能是教中來的,而不是有外人索橋上過去打昏的他們。
畢竟被派去守橋的弟子不會是草包,而如此高而險的橋,有人出現在上麵,他們不可能看不見。
更何況真的是有那種輕功卓絕到可以塔橋而過不被守衛察覺,那麼繞開他們兩個守衛也是很輕鬆的事情,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打昏他們?
這豈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
所以很大可能是有內奸掩護外人進了教內。
玉天寶不滿的表示,你們沒聽他說嗎?
那個女人可以操控黑漆漆的鬼物,說不定那些守衛是被鬼給打昏的!
結果他這話一出,除了玉羅刹的其他人全都一副一言難儘的模樣。
有一個脾氣火爆,本就看不上玉天寶身為羅刹教少主卻是個草包的護法長老頓時出言諷刺。
“這世界哪來那麼多神鬼,更何況真是凶惡的鬼物會大白天現身還隻是打昏守衛而不是殺人?
更是隻到了少主你那拿了極樂之星?這實在匪夷所思。”
“你是想說可笑至極吧?”
玉天寶麵色一冷。
“那少主可否詳細說說,明明之前你說的鬼物都躲在你身後刻意不被少主看見,為什麼少主最後卻還是知道了,這其中發現了什麼?”
護法長老鋼的很,直接質問。
因為那個女人是個臭棋簍子,下不過他就借著鬼手作弊!
潛入羅刹教抓了他卻隻要一顆極樂之星,自己蹤跡暴露沒關係,但是自己棋藝暴露就要殺人。
那個女人簡直是個腦子有問題的瘋子!
玉天寶心裡悲憤的大喊。
那位護法長老又問了。
“下人發現少主的燈油昨晚耗費了不少,如果那人隻是來拿了極樂之星,少主為什麼不在她走了立刻稟報教主,反而拖到現在。”
玉天寶臉僵住了,瞪著眼前的這位唐長老,這老頭真是煩得要死,他總不能說他被嚇昏了吧?
看了眼沒說話似乎再等自己回答的父親,玉天寶有些委屈。
“她並沒有拿了極樂之星就走,她之後看見我那架子上有棋子,就非要和我下棋。”
“哦?竟然在這種情況還要下棋,莫非是個棋癡?”
寒梅也是個愛好下棋之人,頓時來了興趣。
“少主可否詳細說說?”
“她一直扣著我下了好幾盤棋,大概一直到了第二天醜時。棋藝非常之高,我毫無還手之力,沒有贏一盤。”
玉天寶捂著自己的良心,麵上艱難的陳述。
“我輸得心情煩躁,卻在不經意間看見桌子底下一個黑影。那手搭在桌子邊沿,嚇得我猝不及防之下驚叫出聲,卻被捂住了嘴,那手漆黑如墨,冰冷無比,完全不是人的手。並且我離得那麼近也察覺不到那人的呼吸。
你們說這不是鬼是什麼?”
唐長老一臉他少見多怪的神情,摸了摸胡子。
“昆侖奴亦是奇黑無比。”
是不是昆侖奴他還不知道嗎?
是真的鬼啊,你這老頭怎麼就不相信呢?!
玉天寶暴躁爭論。
他親眼所見懂不懂?!
你這老頭耳背聽不懂人話嗎?!
唐長老一張老臉就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反正世界上就是沒有鬼,全都是你這個沒見識的黃毛小兒瞎編的。
“夠了。”
一直沒開口的玉羅刹淡淡道,頓時室內安靜下來。
“無論有沒有鬼怪之流,闖入我羅刹教乃是不爭的事實,既然如此,無論是誰,是人是鬼都得付出代價。”
他立刻傳令下去,把羅刹教布置的目不透風,加上羅刹教的環境險惡,簡直讓人插翅難飛。一堆人的敬畏眼神頓時集中在了玉羅刹的身上。
結果一盞茶後,羅刹教至寶,羅刹牌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