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時的鐵扇不由唰的打開,鐵扇的邊緣閃著寒光,十分的鋒利。但女村長卻很是不屑。
“你們既然已經聽見我的話了,難道還以為這樣能威脅的了我。”
這話一出,朱清時等人麵上都閃過了遲疑。
這時,薇洛卻冷笑。
“為什麼不能?”
她走到女村長的身邊,有些涼的手拂過女村長的脖子。
“你之前確實對那些蒙古人說了不少,但是你好像忘了說一件事,那就是喝了不老泉的人若是被砍頭,挖心又該如何呢?
不老泉再怎麼神奇,難道還能再長一個頭,再生一個心不成?
你們如果真的那麼怕老死,不可能沒有人嘗試這樣的死法,但聽你的話,似乎最後那些想死的人都選擇了出穀,想必這其中必然有什麼緣由吧?”
女村長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她目光黑沉的看著薇洛。
確實有人嘗試過這樣的方法,他確實永遠閉上了眼睛,但是屍首分離的他在穀中足足活了三天才死。死後屍身不腐,如果不是有人把屍體扔出去,那麼他哪怕死了也得被永遠困在這裡。
之後他們找到了一本從幾百年前有的穀中記載書籍,上麵寫了無數眾人嘗試破解穀中限製的方法,卻沒有任何結果,其中就有十幾人通過自己的慘死為後人證明了一條結論。
企圖用這樣方法迅速解脫的人,在此前泉水喝得越多,在穀中生活的越久,那麼他熬到死亡需要的時間也越久。
這是一種地獄般的折磨,光是想一想,女村長就忍不住哆嗦。
她看著身邊的女人,不甘願的道。
“你很聰明。”
接著她重新看向段霄。
“幾十年前確實有一批人來到這裡。你和那個為首的男人長得有六成像。他的女人叫他段郎,而他介紹的時候說過自己叫做段譽。似乎還曾經是皇帝?”
段霄認真的表示,他祖父確實曾是皇帝,現在的皇帝則是他的父親。
女村長嘲諷。
“那他真的是快活日子過習慣了,竟然要來我們這地方隱居,帶了一群貌若天仙的女人,卻隻帶了三瓜兩棗的仆從,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看她一直說不到點子上,胡鐵花聽得不耐煩了。
“你直接說他們現在在哪。”
女村長不喜歡胡鐵花這語氣,但是她看了薇洛一眼。還是道。
“死了。”
死了?!
在穀中沒見到段譽等人,眾人確實有了這樣的猜測,可是當他們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驚訝。
而段霄更是不能接受。
“皇爺爺死了?
我一直都聽說他是個樂觀豁達之人,來這之前也知道喝了不老長春泉不得出穀,怎麼可能短短幾十年就選擇出穀了呢?還有皇祖母她們難道都已經……”
“不,他們沒喝不老長春泉。他們也沒有在我們這穀中住下。”
女村長表情又出現了厭惡,但除了厭惡還多了掩飾不住的嫉妒。她咬牙道。
“他們來了又反悔了,最後他們在山穀後麵住下,一直到十多年前他們老死!”
她說段譽他們反悔的模樣活像是自己被背叛了一樣。
不過薇洛等人聽到她這些話,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她不待見段譽他們了,畢竟任誰身邊出現了一個對照組都不會好受。
段霄喃喃道。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他禮貌的和女村長道謝,可女村長隻想讓他們趕緊走。
“天色不早了,你們這麼多人在我一個姑娘家這裡不太好吧”
胡鐵花脫口而出:“快要兩百歲的姑娘家?”
女村長:……
氣氛頓時一陣沉默,薇洛仿佛看見了女村長的怒火一路飆升,直到爆表。
眾人不在遲疑,趕緊離開,迅速的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中。
房間唯獨留下女村長一人在那氣得肝疼。
這群外來人和幾十年前的那一批一樣的討厭!
薇洛等人偷摸的蹭了無人的房間睡了一晚上,哪怕多了蒙古人一行,這裡的空房子依然不少,夠他們住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起身,悄咪咪的離開了山穀,朝著女村長所說的位置過去。
中途他們找了一條小溪,這才簡單洗漱了一番,喝了點水,還順便找了點東西吃。
要知道在山穀他們可是什麼都不敢碰。
再過了半個時辰,他們到了一個山峰,山峰上有一個入口很大的山洞,不遠處還有好幾間房子,房子前麵有一大片的菜地,田地,邊上圍了籬笆,養了些雞鴨,還有幾條趴在地上的狼。
而菜地裡還有兩個老頭正在彎腰乾活。
兩個人嘴裡還念念有詞的,眾人到了他們邊上都沒注意到。
“五、六、七、十。”
用筷子夾蟲的老頭一邊夾菜上的青蟲,一邊嘀咕。
薇洛在邊上挑眉:七後麵什麼時候變成十了?
另一個老頭也是。
“九……九……”
花滿樓好意提醒。“老人家,應當是十。”
“四十?”
老頭渾濁的雙眼閃過亮光,還是沒注意到邊上的人,反倒是高興的和對麵的老頭炫耀。
“袁老弟,我現在都抓了四十隻蟲了!”
“啊?”
袁老頭沒聽清。
“多少?”
花滿樓愣了一下,趕緊哭笑不得道。
“老人家,不是四十,是十。”
他發現自己這麼說恐怕老人家又要誤解了,趕緊又道。
“我是說,八、九、十,九後麵為十。您抓了十隻蟲。”
可這一次老頭卻又再一次抓錯了重點。他樂的手舞足蹈。
“哈哈,袁老頭,我剛剛算錯了,我抓了九十隻蟲!這次你鐵定要……”
等等,他們的賭注是什麼來著?
老頭不動了,在那嚴肅的皺眉凝思。
袁老頭這回聽清了。
“九十?怎麼可能就九十條蟲!”
眾人還以為這袁老頭是這菜地不可能有九十多條青蟲,誰知他跳腳道。
“我明明隻抓了三十八隻青蟲放在菜地裡,說,你這姓趙的奸詐的很,你是不是又作弊了!”
眾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叫做抓了青蟲放菜地?
誰家故意放菜地放青蟲啊?
你們這兩個老頭怎麼回事?
段霄還想上前詢問,結果袁老頭直接足尖一點飛到趙老頭的前麵看了看他腰間的竹筒,認真的數了數。
“一二……六、七、十、十一、十二,分明隻有十二個,你是不會數數還是以為我老糊塗了糊弄我?!”
趙老頭不樂意了。
“誰說我不會數數了,我數數比你強得多!”
“那你就是故意作弊!”
“我沒有!”
“你就有,之前比誰尿的遠,你竟然以手用六脈神劍來作弊!”
趙老頭梗著脖子。
“我沒有!為這事你都和我拉扯半年了,你都沒證據憑什麼說我?”
兩個老頭都有些耳背,聲音下意識的很大,好像比賽互吼一般。
袁老頭立刻拉著趙老頭到了岩壁那。
“這就是證據,誰家尿尿能把石壁穿個洞!分明就是你用六脈神劍一時沒收住,才穿了個洞!”
噗呲一聲,眾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兩個老人家的話實在太好笑了。
結果他們這下終於吸引了兩個老頭的注意力。兩個老頭這會兒才注意到竟然來了人。
袁老頭疑惑。
“你們誰啊?”
段霄趕緊上前。說明來意。然而兩個老頭卻沒聽清。
“什麼?”
“老人家,我乃大理段氏子弟,聽聞祖父埋骨於此,特來祭拜。”
“什麼?”
段霄再次加大音量,重複了一遍。
“賣骨頭?我們這裡不賣骨頭,不賣骨頭。”
袁老頭使勁揮手。
段霄:……
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吼出來。
“老人家,我是段霄,來找祖父段譽之墳!還請行個方便。”
“哦!”
袁老頭恍然大悟,目光憐憫的看了看段霄的某個部位。
“短小沒事,能用就行,來來來,茅房在那,你隨便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