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脫離了深不見底的水,也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角。
褚沉反握住她的手,同樣緊緊地,暴躁地大喊:“醫生怎麼還沒來!這船上的醫生都死光了?”
陳嘉儀身邊一個女友也不滿道:“不都醒了嗎,醫生哪有那麼快,今晚到處都擠得很。”
隻是睜開眼睛,卻沒完全恢複,甚至不算呼吸順暢。
不能說是脫離了危險。
至少在褚沉看來,沒有。
不過有一點她們說對了,今晚太擠,醫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趕過來,即使趕過來也未必有用。
哪怕是豪華郵輪,也隻是艘船而已,醫療設備有限。
菲力此時也帶人趕了過來,被這場麵嚇得不輕,幸虧人看上去還活著,不然恐怕要出大事。
他提議道:“七少,先讓船上醫生看著,明早就會到港度假島了,主島上有醫院……”
“太晚了。”
褚沉一口拒絕,毫不猶豫地將沈謐抱了起來,“你把飛機預備好,現在就飛主島上去。”
菲力一愣,卻不敢多問,馬上讓旁邊跟著人去辦。
他則跟在少爺前邊開路。
褚沉走了幾步,卻在陳嘉儀等人麵前停了一下。
男人看上去渾身濕透,本應沒有任何氣勢可言,可他光是站著,就給人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陳嘉儀被他看得膽戰心驚,剛想質問,卻莫名覺得有點眼熟,好像想起來是誰。
在她瞪大的雙眼中,臉上的麵具被人打掉在地。
褚沉動作粗魯,毫無任何紳士風度可言。
陳嘉儀身邊的朋友一片驚呼,全都一臉義憤填膺。
“你這是做什麼!”
“太沒有禮貌了,你知道這是誰嗎?”
“這可是陳家大小姐,宴會的主人!”
褚沉冷笑一聲,看向菲力,“把她們名字都記下來,看是誰家的女人。”
“要查是誰推的嗎?”
“不用查了,一個都不冤枉。”
菲力一聽,就知道倒黴不會隻有一個人了。
褚沉說完,沒再多看這群聒噪愚蠢的女人一眼,緊緊抱住懷裡的人,頭也不回地走向飛機坪。
隻有菲力稍微停了一下,“陳小姐,這是我的名片。”
陳嘉儀看著名片上的字眼,臉色變了變,正想說點什麼,就被對方打斷。
“陳小姐,請您將這幾位小姐的名字發給我。”
“你難道是想……”
陳嘉儀愣了愣,菲力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既不點頭,也不否認,隻是說:“或者,我等會去陳老太太那拿花名冊核實。”
陳嘉儀心一沉,立馬道:“我給你。”
菲力毫不意外。
在他看來,還是陳嘉儀配合更好,免得浪費更多時間,也不用擔心說不全。此時此刻,陳小姐恐怕很願意有人幫她分擔責任。名利場的姐妹情,大多如此塑料。
菲力頷首,“那就謝謝陳小姐配合了。”
陳嘉儀卻忍不住心底的妒意,“沈小姐和七少是什麼關係?”
“您覺得呢?”
菲力微笑地將問題拋回給她,然後沒有再耽誤下去,跟上了前邊少爺匆忙的腳步。
陳嘉儀的朋友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很是不滿。
“這什麼人啊,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就是,拽到天上去了!”
“他們想現在開飛機去主島?”
“我看是癡心妄想,聽說上麵停的飛機是褚七少的,那位爺脾氣特彆壞,怎麼能借給他?”
記“說起來,還是嘉儀的老公有麵子,連寰宇的太子爺都請得動……”
大多人沒細看那個男人的長相,也就照了一麵。
不過卻有人眼尖,“對了,你們覺不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啊。”
“長得帥的你都眼熟!”
一個女友奪走了陳嘉儀手裡的名片,“我倒要看看是誰……我的天,我是不是不認識字了?”
她忽然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
她這麼個反應,身邊的人自然也湊了過去,想去看看是何方神聖,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那個人居然就是七少!”
“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和沈謐在一起,還那麼緊張她?”
“他們是什麼關係?”
眾人一片大呼小叫。
語氣裡多多少少帶著妒忌,“沈大小姐未免太好命了吧,男人是有多吃她那一套啊。”
陳嘉儀卻正在交代船上剛來的工作人員,不要和客人透露這場意外。
她還沒忘了吩咐助理,“明天就是婚禮了,不要讓我奶奶知道,沈謐那邊的人也穩住。”
等助理走了,陳嘉儀才從女友手裡拿回名片,“她要是好命,就不會一個男人都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