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謐的原則裡,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能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的問題, 永遠選擇最簡單的辦法;能花最少時間解決的問題,永遠選擇花最少的時間。上至和什麼人結婚,下至吃什麼早餐,也包括私生活方麵的一點小風波。
如果不是這個思路,就不會在那晚睡了不該睡的人。
好在, 沈謐同樣用這個思路,解決了這場風波往最不體麵的方向發展。
在這愉悅放鬆的假期裡,她不希望有什麼影響到奶奶的心情和健康,這需要褚沉的配合。
不是隨時爬上床的那種配合。
事實證明, 沈謐的方法非常管用, 直到飛機抵達目的地,褚沉都沒有任何出其不意的舉動。
吃飯的時候,選擇距離她最遠的座位。
下機的時候, 選擇距離她最遠的次序。
就連度假的彆墅, 褚沉都選了島的另一麵,她的彆墅在射擊場的海灘邊,他住在小山懸崖上。
晴光和風的午後, 兩家人便在射擊場上打發時間。
相比室□□擊,戶外的靶場可供選擇的槍支更多, 空曠的沙灘上,各種不同的槍聲不絕於耳。
褚沉雖然沒有靠近, 但是目光時不時地看著那邊熟悉的身影。
看著她利落地扣動扳機, 漂亮地解決流動靶, 一個接一個,穩狠準,毫不拖泥帶水。
褚圳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沈理事這氣質簡直了,穿背心短褲都女神級啊。”
重點完全不在槍法,而在形象。
一向風格優雅的沈謐,扛槍時隻穿了工裝背心和熱褲,露出秀美的曲線和白皙修長的腿。
她本人顯然比槍法更性感。
讓人挪不開眼睛。
褚沉薄唇抿起,忽然問他:“你頭癢不癢?”
褚圳愣了下,手下意識就摸到了頭上。
褚沉冷不丁地說:“上次靶場有個人頭癢,就拿槍的準星去撓頭,結果槍裡還有子彈……”
然後看著他的頭,輕輕發出“啪”的一聲。
褚圳的手一抖,子彈匣子就掉到了地上。
他鬆了口氣,幸虧不是槍。
“靠,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是提醒你玩槍的時候要專心,免得什麼時候頭沒了都不知道。”
褚沉麵不改色地轉身,壓低了槍口,對準靶心一陣“篤篤篤”,猶如狂風過境,不留寸土。
褚圳的心砰砰跳,再沒了到處張望的閒情逸致,轉身就撤。
“不玩了不玩了,這麼危險的運動一點都不適合我。”
中場停火換靶,安全員過來檢查空膛。
眾人也去到了一邊休息,小桌上準備著紅酒、奶酪、點心。
褚老爺子對沈謐的槍法讚不絕口,“很有你奶奶年輕時候的樣子。”
沈謐笑了笑,“好久沒玩了。”
褚老爺子看向沈老太太,“我看啊,讓她和海文來一局怎麼樣,我們來賭個外圍。”
沈老太太那邊還沒說話,褚沉便插了句:“我爸不玩這個。”
“那有什麼關係,剛好讓人教一下嘛。”
褚老爺子和顏悅色地看向沈謐,又看向褚海文,就差把“佳兒佳婦”寫臉上了。
褚沉氣得心跳加速,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她的槍法不如我,我來教。”
“誰讓你教了?”
褚老爺子憤怒地拿眼神瞪著他,就差沒明著說“彆當電燈泡”了。
褚沉仿佛看不見,靈活地裝著彈匣。
褚海文看得出他不情願,“不用教了,這槍後座力大,我剛出院不適合。你們去玩就行了。”
褚沉一聽他不下場,唇角上揚,拿著槍到前邊去了。
褚老爺子看著他樂在其中的背影,不由撇嘴,“這小子,原來一點都不喜歡槍,就喜歡那些吵死人的樂隊,在意大利的時候,他外公逼著他學都不學,後來來紐約,他自己跑去學了。”
褚圳樂道:“還不是因為他來紐約的時候喜歡上一姑娘。”
褚老爺子抬眼,“關人家姑娘什麼事?”
“那姑娘喜歡Safari,據說槍法特彆好。”
“敢情是為了追姑娘去學的,臭小子,他那時候才多大,毛還沒長齊也學人家追姑娘。”
褚老爺子臉上寫滿了嫌棄。
沈老太太倒是笑了笑,“謐謐讀書那會兒也迷Safari。”
趙秘書也在一旁湊趣,“是啊,您那時擔心她安全,還不讓呢,可惜人在紐約,天高皇帝遠。”
褚海文晃了晃酒杯,“沈理事也在紐約讀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