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秘書笑彎了眼,“是啊,那天我翻資料才知道,七少和沈理事也是校友呢,真是太巧了。”
褚圳嘿嘿笑道:“那我回頭得問問沈理事,看她認不認識老七在學校裡看中的那尊女神。”
褚老爺子難得八卦一次,“那姑娘後來追上沒有?”
沈謐見這邊氣氛不錯,收了槍回來陪奶奶,笑著問:“在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沈老太太頗為放鬆,“說小七讀書的時候喜歡一個姑娘,專門去學射擊,這孩子真是用心。”
沈謐挑了挑眉,“是嗎?”
褚圳用力點頭,“還不止呢,他為了人家搬家,為了人家轉學,可惜那姑娘根本沒看上他……”
說到一半,前邊“轟”地一聲柯特爾槍響。
褚圳立馬閉嘴了,不是被槍聲嚇的,是正主迎麵朝他走了過來,目光犀利得像要吃了他。
褚圳連忙躲到了褚老爺子後邊。
沈謐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不遠處走回來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寬肩長腿,穿著花枝招展的襯衫也不減分,頭戴一頂手工卷邊的白色巴拿馬帽。這樣度假風的休閒裝扮,也掩不住那股出身不凡的貴氣,俊美得讓人自慚形穢。
沈謐目光閃爍了一下,淡淡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褚海文起身,紳士地幫她拉了椅子。
褚沉看到並肩而坐的兩人,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褚圳見他臉色不妙,連忙轉移話題,“剛才說的那些都是過去式了,老七早就有正經女朋友了,對了,老七,你女朋友哄好了嗎?”
褚老爺子一聽,又八卦起來:“怎麼,老七和女朋友吵架了?”
“肯定是吵架了唄,要不然怎麼會不來度假。”
“怎麼回事?”
褚圳小心地觀察著老七的臉色,有點不敢說。
褚老爺子斜睨了他一眼,“說啊,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弟弟還能吃了你啊?”
褚圳沒受得住激將,脫口而出:“誰膽子小了?不就是老七的女朋友把他給趕出來了麼,還把他所有東西都寄到公司,沙發啊鍋碗瓢盆什麼都有。您是沒看到老七那張臉,都被氣綠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笑出了聲。
就連沈謐想到那個場麵,唇邊都不自覺地帶了笑。
褚沉冷著臉,“說完了嗎?”
褚圳就像按了開關鍵似的,再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褚老爺子嘖了一聲,“出息。”
褚沉的身世看著複雜,成長過程卻簡單粗暴,兩邊家族都極為重視寵愛。
這樣的天之驕子,再加上強勢的性格,幾乎不可能看到他落下風,更彆說被下臉子了。
褚老爺子雖然借老五的嘴治了治老七,卻還是不放心,等眾人散了,單獨把他留下來。
一臉嚴肅地警告,“下午的事就算了,晚上的事你可不準搗亂!”
褚沉不動聲色地問:“晚上什麼事?”
“彆想套我的話。”
褚老爺子豎起眉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樂意你爸跟沈理事的事,儘想著搞破壞?我告訴你,沒用,我喜歡沈家那丫頭,她非得進咱們家門不可,你再搗亂,我就……咳咳……”
說得一激動,老頭連連咳嗽。
褚沉上前攙扶住他,皺著眉道:“您急什麼,不就是讓她嫁進褚家,我又沒反對。”
褚老爺子的咳嗽立刻止住了,“這可是你說的,說到要做到。”
褚沉表情很淡定,“知道了。”
小孫子回答得太爽快,褚老爺子反而不放心,“你發誓,拿你緊張得不行的那個女朋友發誓。如果你搞什麼小動作,讓沈家那丫頭進不了門,你女朋友就給你戴綠帽子。”
褚家的嘴毒,實屬一脈相承。
褚沉臉色漆黑,對“綠”這個字眼生理性不適。
褚老爺子眯起眼,“怎麼,不敢了?”
褚沉微揚著下巴看著他,沒有一絲緊張,“我發誓,一定讓沈理事進門。”
反正,褚家姓褚的又不止他爸一個。
褚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褚沉狀若無意地問:“那您晚上準備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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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太平洋小島每年隻接待限量的貴賓,設施一流,風景優美。
島上有山有水,有射擊場有高爾夫果嶺,還有一家能俯瞰整個海灘的懸崖餐廳。
這家餐廳搭建在山崖的大石堆上,走的是原始自然的極簡風格,有著完全開放的露台。
夕陽西下,人在露台,如同坐在船上,正慢慢駛向這片斑駁的星光大海。
沈謐過來時,才發現這裡布置的不是家庭聚餐,而是燭光晚餐,隻有她和褚海文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