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你們兩個以前就認識?”王俐道,“沒看過你們一起玩。”
“返校那天認識的。”一說到和陸朗認識的過程,苑曉陽便十分興奮,把前幾天和舅舅說的那套又搬了出來,把陸朗說成活雷鋒。
陸朗在一旁聽得耳朵發熱,瞪了苑曉陽一眼道:“誰幫你了,你再亂說我就……”暗暗做了一個拔毛的手勢。
王俐點頭,那個英勇熱心又不求回報的人肯定不是陸朗,依照她對陸朗的了解,一定是那夥人先前就得罪了陸朗,陸朗是報仇去了,才不是什麼出手救人。
閒聊一陣,王俐內心還是不大相信陸朗會寫作業,想再問幾句。然而苑曉陽卻拿出了自己的數學作業來問問題,王俐也隻好為他講題。
講到一個段落,王俐和人有約需要先走了,臨走前朝陸朗道:“看你今天挺安分的,告訴你一個消息。”
“你能有什麼寶貴消息?”
“你哥要回來了。”
“……”
“你哥這陣子大概都會在家,你自己小心點,彆惹麻煩。”
王俐走後,兩人不禁鬆了口氣,總算結束了。
苑曉陽抓了抓頭發,憨憨地看著陸朗笑,陸朗也難得勾起嘴角痞痞地笑了。
剛才王俐開門時,苑曉陽愣了片刻,當他反應過來時,他便迅速挑了本陸朗的習題本翻開,又塞了一隻筆到陸朗手上,裝模作樣地假裝給陸朗講題。
他的小卷毛全被陸朗摸亂了,到處亂翹,臉頰也剛被陸朗扯了幾下,微微紅著。但即使如此他講題的樣子還是像模像樣,特彆有範。
“說起來,王老師怎麼會來你家呀?”
“你不知道還演了這麼久?”
“我就是想幫你。”苑曉陽乖乖道。
這句話對陸朗來說十分受用,於是本來不大愛和彆人說的事情也大發慈悲地告訴了苑曉陽:“王俐是我媽的小妹,我小姨,懂了嗎?”
“這麼好,小姨就是老師!”
“有什麼好,囉哩八嗦。”陸朗不以為然,“老是找我麻煩,見到了就隻知道問功課。”
不過正因為如此,要是今天讓王俐抓到他出門玩,肯定又要找他哥打小報告。王俐嘮叨事小,重要的是他哥若生氣了,那他便有罪受了,苑曉陽今天算是幫他逃過一劫。
他挑眉看向苑曉陽,說道:“你今天總算報了點恩,表現不錯。”
“表現不錯有獎勵嗎?”
“獎勵?”陸朗倒是沒想到苑曉陽會說這種話,有些意外。不過苑曉陽想要獎勵也沒關係,反正他錢多,就算苑曉陽想要個果機他也給的起。他道:“行,你說。”
“真的什麼都行?”
“老子言出必行。”
“既然這樣,那你現在把作文抄一抄,有什麼問題我現在改。”
“……”
“苑曉陽!”
“彆揪!彆揪毛!”苑曉陽護著頭,“不抄就不抄,我換個獎勵,你以後不能揪我的毛!我不要禿!”
“來不及了!”陸朗撲倒苑曉陽一陣蹂躪。
五分鐘後,陸朗滿意地下床,說道:“言出必行,說抄就抄。”
他下床抄作文去了,留下癱在床上的苑曉陽淚眼汪汪。其實陸朗並沒有真正使力薅羊毛,隻是輕扯了幾下,但苑曉陽還是怕毛被揪下來,又躲又閃地累得氣喘籲籲。
苑曉陽趴在陸朗又大又軟的床上,心想咩寶真的需要全套羊毛護理了,不然遲早變成禿屁股羊。
陸朗抄完作文後也沒了出門的興致,一整天留在家裡。
傍晚時候,陳姨問他今天是否在家吃飯,說是他哥晚上回來,今晚的晚飯會特彆豐盛。
即使陸朗不想,他也不得不留著。
晚上六點半,屋外傳來了車子駛入的聲音。陸朗站在窗邊,看到樓下一台車緩緩停下,一會陳叔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
後座處走下一名男子,男子身材高大,身著一套筆挺的黑色西裝,與陸朗有幾分相似的英俊麵孔神情淡漠。
男子似是感覺到有人看著他,抬眼朝三樓的窗戶看去,正好與陸朗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