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還好,她隻是覺得這個弟弟可愛。
可是她在外麵做的壞事越多,回來的時候看見什麼都不知道的吳不落的時候就越發覺得他寶貴。
就像是身處黑暗中的人,忽然看見了一抹亮光。
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讓彆人得到!
吳不花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算著吳不落十八歲的日子去找逆陰盟的麻煩,到底是真的想要為父母報仇還是想要離開吳不落?
不過這個答案已經沒有必要去追尋了。
或許她回去的時候,還是要從逆陰盟那邊多拿東西,才能讓自己不這麼喜歡吳不落。
唯有能夠控製內心惡念的人才能靠近孽鏡台,隻有束縛自己心裡那頭猛獸,讓這頭猛獸不會去攻擊孽鏡台的人才能站在孽鏡台身邊。
她還做不到。
或許,一輩子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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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事吧。”楚嶽和趕來的陰官們打開了結界,將阿羅等人放了出來。
他的身上還殘留著不少血跡,顯然也是經過了一場大戰的。
“吳不落還好麼?”阿羅忍不住問道,“他之前直接和吳不花對上了。”
“他受傷昏迷了,不過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楚嶽談起吳不落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任誰好不容易宰掉敵人然後去找心上人,結果發現心上人重傷昏迷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好的。
“吳不落已經被送到地府救治了,這個傷放在人間要躺個一年半載,在地府的話,有個一天就夠了。”一個陰官忍不住說道,“我們陰官常年要做這樣賣命的活兒,要不是地府的醫術過硬,我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過你們放心,工傷的話,地府是包了的。”
這個時候說陰官的福利待遇真的不能讓他們太高興。
可以的話,這種福利他們還真的不想要。
“那五鬼搬財符?”木初一忍不住問了一句,“被搶走了?”
說完,木初一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十分傻。
吳不落都重傷了,那符肯定是被搶走的啊。
“五鬼搬財符在我這裡。”阿羅從錢包裡拿出一張折疊的好好的五鬼搬財符,“之前吳不落說,我是活佛轉生,拿著這符應該會更好。他身上那一張,是我臨時畫的。”
或許吳不落也知道他未必能夠安然逃過,所以才在臨走之前將符給換了吧。
在用腦子方麵,吳不落的確是厲害的。
“萬幸。”陰官們看見阿羅將五鬼搬財符拿出來,也是十分慶幸,“我們找它不知道找了多久,逆陰盟聚集資金的速度太快了,可是一直找不到,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如果早知道你們這裡有符,怎麼也要給你們多派幾個人來了。”
誰也沒有想到吳不落隻是隨便吊個凱子就能找到這張五鬼搬財符啊?
“那個,我能帶著賀鶴也去地府醫院裡走一趟麼?”木初一怯生生的說道,“他恢複了記憶,但逆陰盟的藥劑我害怕有副作用。”
賀鶴在一旁聽著,臉色變了變,“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記憶,難道又要被消除一次?”
以賀鶴的性子,就算再消除一次,恐怕也會想想要找回來的。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我會去問問爸爸的。”木初一不敢抬頭看賀鶴,“爸爸的權力比我大很多。”
“木先生的話,的確有這個可能。”一個陰官的語氣十分羨慕,“木先生的工資是我們的好幾倍。”
“爸爸?”賀鶴如今知道木初一就是自己兒子,聽見這稱呼就很不是滋味了。
哪個當父親的願意看見自己兒子喊彆人當爸爸?
可是想了想,自己五十多年都沒有見過兒子,是這個木嵐將木初一養的這麼好,頓時又什麼心思都起不來了。
說起來也是賀鶴倒黴。
當初他跑完通告,不過在路上看見一個女孩子蹲在那裡淋雨,特彆可憐,好心上前給人家送個傘而已。
是個男人就不能眼看著人家一個小姑娘一直淋雨吧,萬一淋壞了怎麼辦?
開始的賀鶴想的很單純,他以為是哪個未成年少女和父母吵架離家出走了,畢竟修煉到了女鬼王這個實力,樣貌上肯定是很年輕的。
可誰知道他好心幫的一個女孩子,不但不是人,還是個變態的女鬼王呢?
女鬼王生前就是個小姑娘,死後雖然通過修煉躍居成為鬼王,但卻從來沒有體會過戀愛的感覺。
賀鶴天生就是累世善人,一身的功德,最是吸引這種地府都不收的惡鬼。加上賀鶴容貌出色,性格又好,這一來二去的就將女鬼王迷得不要不要的。
可一個正常人突然被擄走從人間消失,被迫和鬼生活在一起,誰樂意?
女鬼王迷惑了賀鶴,讓賀鶴誤以為她真的是他的妻子,讓賀鶴忘記一切和女鬼王一起生活。
如果不是女鬼王想要生孩子,又想要讓賀鶴和她一起長生不老的話,或許真的能這麼躲下去。
事情一旦做錯了,就沒有回頭的路。
“初一,等到了地府,我可以見一見你的養父麼?”賀鶴腦子裡轉了許多念頭,最後還是變成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