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楚嶽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展現自己的實力。
不光是謝半彎木初一等人, 就算是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吳不落和齊玉兩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施展了巫族力量的呂紅英絕對不是一個善茬,起碼謝半彎他們基本上是沒有抗爭實力的, 那差不多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隨便人家怎麼擺弄?就算是齊玉, 也隻是在心裡偷偷想著怎麼將吳不落給送出去,其他人他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是自身難保的了。
誰也沒有想到楚嶽會這麼強?
或者說, 他既然都這麼強了, 居然還在陪人玩過家家?
眼看著這個空間越來越小, 呂紅英是被楚嶽壓著打, 她的分/身都殺光了, 呂紅英本體的身上也出現了不少傷口,鮮血點點落在地上, 行動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
“不落。”木初一捂著自己的傷口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楚嶽都這麼強,以前怎麼都不說的?早知道這樣,我以前絕對不敢在他麵前放肆的。”
“對啊。”曹帆在邊上涼涼的說了一句,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旁僵硬的謝半彎一眼,“你看人家謝半彎, 現在都傻得不會動了。他能活到現在也真是不容易。”
謝半彎之前為了和楚嶽爭吳不落,那可真是處處和楚嶽作對?可憐謝半彎一直還覺得自己和楚嶽勢均力敵呢,現在看來根本是人家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謝半彎如此高傲,會不會受不了?不過受不了也沒有辦法, 畢竟差距太大, 想要打也打不過的啊。
“其實不落是孽鏡台轉生, 有這麼一個楚嶽在身邊才合理吧。”張掖雖然也覺得身上的傷口疼的厲害,但起碼心裡很是輕鬆,他剛才都做好赴死的準備了,能夠撿回一條命比什麼都重要。
這麼一說似乎也對。
孽鏡台在地府的地位不低,但地府這邊能夠放任吳不落四處蹦躂,肯定是做好了完全準備了。
於是,大家看著楚嶽的眼神就比較複雜了。
這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個。
齊玉不由的想到了當初在陰官考試的時候,閻王大人特意讓自己和呂紅英去找楚嶽的事情,難不成從那個時候開始閻王和判官大人就已經做好防備了?
這才能說得通。
會這麼想的不僅僅是齊玉,就連吳不落也忍不住動搖了一番。對啊,這麼多人都沒有辦法發現他孽鏡台的身份,但是楚嶽卻能一眼認出來,要說裡麵沒有一點門道他是不會信的。
如今楚嶽又展現了這麼強大的實力,可見以前楚嶽表現出來的那些都是糊弄人的。
“你……你是故意藏到現在的?”呂紅英眼看著已經支撐不住,呼吸聲也重了起來,“閻王爺早就懷疑我了?”
“隻是算你倒黴。”楚嶽不客氣的輕笑了一聲,“我沉睡了很久,身上的力量被封印了大半。要不是前些日子殺了李非宋,恐怕現在還恢複不過來。你要是早一些時候動手,也許不至於現在這樣。”
呂紅英看著楚嶽,發現對方說的是真的,並沒有騙她。
她看著看著,笑了起來。
“那真的是運氣不好。”呂紅英臉色蒼白,“也許是真的天要亡我們逆陰盟了。”
她打量了四周一眼,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紅英!”齊玉察覺到不對,“你不要做傻事。你知道的,對於那些被剔除的一代,地府這邊是能夠給予寬大處理的,所以……”
“我不是是沾親帶故而已。”呂紅英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屑用這樣的方式來換取我性命的安全。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想過當一條喪家之犬。不管是在地府還是在逆陰盟,我永遠都是最好的那一撥。”
語罷,呂紅英身上忽然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光芒褪去之後,呂紅英的身體也變得透明起來。
她最後看了齊玉一眼,說了聲對不起,然後閉上了眼睛。
同一時間,地府的生死簿上麵,呂紅英的名字從上麵隱去。
秦廣王伏在辦公桌上,下筆的手稍稍頓了頓,微微歎了口氣,繼續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下一刻,吳不落發現這裡再度變成之前醫院的病房樣子了。
“紅英她自散了所有的力量。”齊玉有些頹廢,“我們的名字是寫在生死簿上麵的,靈魂是不散的,很多陰官就算想要辭職,靈魂也可以繼續去投胎轉世。但也有那麼一些陰官,本身希望能夠將靈魂散於天地之間,不再經曆任何生老病死和輪回,所以就會自散所有的力量。”
當初,也有人留下了這麼一個法術,隻是沒有想到紅英居然也會?
換言之,呂紅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紅英她一直看不起我,她是個不能承受自己徹底失敗的人。”齊玉苦笑,“她不願意讓彆人來審判她吧,其實她以前喝醉的時候也說過,希望可以和以前的那些仙人一樣融於天地就最好了。”
對於呂紅英來說,逆陰盟是她的出身,地府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不管選擇哪一方,大概都會讓她很痛苦。
就算是臥底,起碼呂紅英也是真心誠意的愛著白無常這份工作。
“她這樣的融合而生的人,都會選擇這樣的歸宿。”楚嶽在一旁回答道,“從來沒有例外。”
“也是。”
吳不落搞不清楚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是楚嶽和齊玉都沒有說明白的意思,也就識相的沒有多問。
呂紅英這邊出了事,逆陰盟的飛盧立刻就感覺到了。
“紅英。”飛盧喃喃自語了一句,“你也選擇重歸天地了麼?”
像他們這樣的人,最後都會麵臨這麼一個選擇。
“盟主,那個費戈似乎打算帶著那些囚犯一起逃跑。”一個屬下在這個時候湊了上來,“屬下聽見他們在計劃這件事……”
“滾!”飛盧大喝了一句,“隨他們去!”
呂紅英的死,其實就已經在告訴飛盧,他們手裡的這一個是假的,不然她不會一個字都沒有留就這麼選擇自散於天地之間。
“是,是。”手下從來沒有見過飛盧發這麼大的火,嚇得快要尿出來,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裡。
“這下,就真的隻剩下我了。”飛盧放任自己躺在地上,他身邊的不遠處還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那盒子裡裝著的正是從吳不花那裡抽取得來的神骨。
紅英已經死了,逆陰盟上下已經沒有對他忠心不二的人,他能夠依靠的就隻有他自己而已了。
盒子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托起,慢悠悠的飛到了飛盧的跟前,然後緩緩的打開了蓋子。
裡麵那一塊金色的骨頭看著分外誘人。
“是時候了。”飛盧如此說道,“隻能拚一把。”
呂紅英的死亡帶來的不僅僅隻是地府的一場震動而已,同樣帶來的還是一場徹底的大掃除。
地府那裡和逆陰盟有過勾結的,或者是彆的勢力什麼的臥底,又或許是偷偷做過一些孽的陰官,都被順帶清理,不少人被投入了畜生道,也有不少直接扔進了十八層地獄的某一層裡。
“一下子少了這麼多陰官的位置,看來下一次陰官考試要招不少人了。”吳不落忍不住感歎道,“真好啊,我們這一批才招了幾個?八個而已。”
“八個不少了。”曹帆在一旁補充道,“我要是再晚一點參加下一批考試,估計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哪像你們?哼!”
一個孽鏡台轉世,一個不知道以前是什麼大能來著,居然也像模像樣的裝成普通人來考試。以前他們還覺得吳不落和楚嶽是殺出來的黑馬,現在想想,分明是滿級大號來虐他們這些菜鳥的,他們居然還能在這樣的包圍下殺出重圍當上陰官,也真是不容易了!
自從楚嶽暴露實力之後,大家就開始有些陰陽怪氣起來了。
哎,也對。
說好的同事愛,結果楚嶽和吳不落一下子被爆出來壓根就不是基層小陰官,這怎麼能忍?
“不落,你欠我們的功德到底什麼時候還?”路東氣呼呼的質問道,“你一個孽鏡台,工資就比十殿閻王低,不至於還虧欠我們這些底層小平民吧!”
又是一個來催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