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落覺得頭疼不已,“我真的沒有功德,我將我賬號給你看。”
“反正你是要還的,不能賴賬!”
吳不落好不容易將他們打發走,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吳不落咆哮了起來,“楚嶽,你這麼厲害,你說我們要拿什麼還他們的功德啊?”
楚嶽抱著手臂,冷冷淡淡的回答道,“去找秦廣王要求漲工資。”
吳不落的咆哮停了下來,“對啊,可以去要漲工資啊。就我們兩個這身份,這本事,怎麼還能拿這麼一點工資?走走走,我們去找秦廣王。”
說著,吳不落就拉著楚嶽走。
要求漲工資這種事,還是帶著楚嶽一起去比較好。一個人總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的啊。
吳不落之前聽說孽鏡台的工資隻比十殿閻王低一點的時候,心思就按捺不住了。要是工資真的有那麼高,他不介意去乾孽鏡台的工作,真的!隻要不將他重新變成鏡子,一切都好說的。
以前吳不落還覺得自己的身份隱藏的很好,現在看來恐怕閻王和判官早就知道了,隻是因為楚嶽子啊身邊才放任自己而已。既然如此,吳不落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地府以前都沒有對自己動手,現在肯定更加不會對自己動手了。
這麼想著的吳不落,抱著對自己未來的工資的期待拉著楚嶽愉快的去找秦廣王了。
“想加工資?”秦廣王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見他們,原本以為吳不落過來想要問的是關於身為孽鏡台的一些事情,沒想到上來就要求說要加工資。
吳不落悄悄的躲在了楚嶽的身後,沒好意思正麵麵對羅惜刀。
說來也奇怪,吳不落生平就沒有怎麼怕過誰,就算遇見那些厲害的敵人也隻是覺得他對我有威脅而害怕,但是麵對羅惜刀的時候感受到的卻是另一種害怕。
就像是小學時候考試沒有及格卻必須將試卷拿回去給家長簽字一樣。
吳不落猜想,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孽鏡台的原因。
雖然現在改成休假了,但其實還是私自逃跑到人間輪回。孽鏡台本身是屬於秦廣王麾下的法寶,私自背叛主人而逃離,如今再見到秦廣王當然會有一種心虛氣短的感覺。
隻有躲在楚嶽身後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我們還欠了彆人的債。”楚嶽就沒有吳不落這麼害怕了,他異常淡定,仿佛欠債的不是他們一樣,“我們為地府做了這麼多事,還幫忙揪出了呂紅英,我認為是需要漲工資的。”
秦廣王看了看楚嶽,又看了看粘著楚嶽不放的吳不落,隻覺得世界真是太奇怪了。
前世的孽鏡台靈和楚嶽差不多是老死不相往來了,那個冷冰冰的不懂得任何七情六欲的孽鏡台一心隻有自己的責任,但是現在的吳不落卻生動的像是另一個人。
如果不是身為秦廣王的實力能夠讓羅惜刀真切感受到吳不落是孽鏡台,羅惜刀也不免要多懷疑一番。
不說千年,就是百年前,他都想不到楚嶽和孽鏡台靈居然還有和解在一起的一天?
“你們沒有工資加。”內心的想法歸想法,但秦廣王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給他們加工資的,“事實上,我沒有扣除你們的工資就算好的了。”
“怎……怎麼還有扣的?”吳不落驚呆了,“我們為地府出這麼多力?”
“可你是私自去人間投胎的。”秦廣王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你私自逃離百年,屬於你的責任都被拋下。為了替代你的職位,地府不得不研發出了超級計算機來計算一個靈魂的善惡值。不然,你以為地府的經費為什麼會燒的這麼快?”
自古以來,能夠評判善惡的法器就這麼兩個,孽鏡台一撂挑子,地府這邊為了維持治安,不得不加大了對科技方麵的投入,這也導致地府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經濟都很不景氣。
哪怕到了現在,地府也隻是勉強維持收支平衡,想要有盈餘恐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如果不是看在孽鏡台多年來為地府兢兢業業工作的話,我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改成休假。”秦廣王認真的說道,“不過休假時間也是有確定的。等你作為人的這一世壽命一到,你就必須要重新撿起屬於孽鏡台的責任了。”
吳不落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他來的目的是為了漲工資還債,不是為了被告知他以後還要更加可憐的工作啊。
“還有你,楚嶽。”秦廣王說完了吳不落,又將視線放在了楚嶽身上,“因為你要恢複實力,地府這邊的陰氣濃度嚴重降低,這是對公共資源的極大破壞。”
楚嶽默默的沒說話。
他能恢複的這麼快當然是因為成了陰官的緣故,李非宋那點血也就是個引子,哪裡夠他全麵恢複?
“我能繼續給你發工資,已經是因為我用自己的私房錢給你們貼補了。”秦廣王唉聲歎氣道,“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讓崔判官來著賬單來好好和你們算一算你們兩個給地府造成了多大的損失,有一個多算你們的都算我錯。”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吳不落還能說什麼麼?
不能!
“那費戈呢?”吳不落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是因為和前世的我長得像才被抓的吧。”
“他那邊已經有人去接應了。”秦廣王擺擺手,“據我所知,因為呂紅英的死,飛盧已經確定費戈是假的了。所以他也不能在繼續執行任務,而是要回來好好的休假調整一番心情了。”
吳不落有些猶豫,但看看楚嶽,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我之前聽齊玉說,被剔除的一代能夠被寬大處理?這是什麼意思?而且呂紅英說她不是巫族人,隻是被製造出來的?”
這些問題太多了,吳不落實在是好奇的很,可是楚嶽似乎不太願意說。現在能見到秦廣王,吳不落心裡的那些疑惑就憋不住了。
也許是秦廣王給他的感覺太過靠譜,又或許是因為孽鏡台的心態作祟,吳不落對秦廣王產生了相當深厚的信賴感。
“不落,這些還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時候。”楚嶽聽見吳不落的問話微微皺眉,“現在你隻要好好當個陰官就足夠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多少好處。”
“你的問話很多對於地府來說都是機密。”秦廣王笑著阻止了楚嶽,“不過你現在還沒有恢複孽鏡台的身份,很多東西你還沒有想起來而已。關於被剔除的一代,這個問題我不能告訴你,等你想起來之後也不能說出來,這對我們三界中的人來說是個禁忌。至於呂紅英,我倒是能告訴你。”
吳不落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來。
“巫族和我們人族或者妖族不一樣,他們天生擁有血脈力量,不能激發力量的話就是個普通人。一般來說,越是純血,力量就越強。可是巫族本身生育困難,隻能和外族人通婚才能生下子嗣,於是血脈的力量越來越弱。像是幻術師,或者飛盧呂紅英這樣的空間操控能力,差不多都是來源於巫族。”
但在一代又一代的繁衍過程之中,卻出現了那些擁有血脈卻不能激發力量的情況。
因為天地靈氣快速消失,人間也沒有了修煉成仙的通道,巫族裡能激發血脈力量的人也越來越少。
這個時候,便有人提出了另一種繁衍血脈的同時又能激發力量的辦法。
他們融合被剔除的一代的骨血,加上巫族本身擁有“融合”力量的族人,讓他們通過妖族一般的方式降生。
這些人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是三四歲的小孩模樣,天生就能激發自己的血脈力量。巫族的出發點原本是好的,這些小孩無疑給巫族帶來了新的活力,那些一直生不出孩子的族人幾乎欣喜若狂,一個個都用這樣的方式擁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等到這些孩子長大之後,他們卻發現這些孩子一個個的全部都沒有生育能力。
本身就是被製造出來的,當然和正常的人不一樣。
不僅如此,這些人越長越大之後,性格中也出現了不少暴戾之人,有些偏激,有些極端,幾乎都難以善終。而且因為是被製造出來的原因,他們難以融合到正常的社會當中,雖然以新巫族人自稱,但其實並不能完整的擁有巫族的傳承。
巫族人終於發現他們製造出來的不是希望,而是悲劇,等到一個又一個的純血巫族人死後,這樣的小孩子就基本沒有再出生過了。
“飛盧和呂紅英,應該是幾百年前最後一個巫族人製造出來的。他們一個進了逆陰盟,另一個就選擇進入了地府。”秦廣王將他們的過去已經查了個清楚,“之前判官已經和我說過呂紅英的來曆,我們當初不知道她和飛盧之間也有聯係,隻是想著作為最後的新巫族人,地府也能包容她,隻是沒有想到……”
上古時代,天地人三界原本是有些交際又各不相乾的,可是如今卻隻剩下了地府和人間兩個地方。
關於天界,就隻剩下了各種各樣的神話傳說而已。
“不過關於你們的欠債,我倒是有個想法。”秦廣王說完了曆史,又給出了另一個方案。
“什麼想法?”吳不落連忙將思緒拉了回來,他現在真的是被催債催的厲害了。
“飛盧失去了呂紅英,如今在逆陰盟裡已經沒有相信的人。他已經打算融合最後一塊神骨,正式和地府對著乾。地府這邊會出一個行動組,對逆陰盟進行最後的打擊。逆陰盟這邊繳獲的東西,你們能有一成的分紅。”
“去去去!為地府貢獻力量是理所應當的。”吳不落連忙給自己和楚嶽報名,“我們兩人身為地府中人,絕對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