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摸!”舜音臉頰羞紅,推門大步走進浴房,卻沒有將門闔上。
畢竟讓墨醉白那副樣子一直等在外麵,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這裡不比家裡,沒有兩個浴桶可以用,而舜音身上難受的厲害,也實在不想等在外麵,兩相權衡之下,隻能勉強將就一下了。
他們走到屏風後,各自脫掉身上的衣裳,衣裳破損嚴重,是留不得了,趕緊命人把衣裳扔了出去。
兩人都是喜潔的人,急著洗澡,誰也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思,隻想快些洗乾淨。
屋子裡暖融融的,熱氣蒸騰,令人十分舒服。
舜音和墨醉白足足泡了一個半時辰,換了三次水,最後那次舜音在浴桶裡撒了許多花瓣,香氣浸滿了整個房間。
墨醉白陪舜音泡在滿是花香的水裡,麵無表情地看著水麵上漂浮的花瓣,露出頗為懷疑人生的表情,在水裡輕輕捏了一下舜音的小腿。
舜音低低叫了一聲,連忙把腿挪開,瞪了他一眼,囁嚅道:“你再亂動,我下次就不跟你一起洗了。”
墨醉白劍眉輕挑,唇邊露出一抹笑容,慢條斯理道:“原來音音下次還想讓我跟你一起洗啊。”
緊繃多天的神經放鬆下來,才想起他們已經多日沒有好好親近過了,他想起剛才那一下滑嫩的觸感,不由想入非非。
“你……你胡說,我才沒想跟你一起洗。”舜音說不過他,在水裡扭過身去,雪白的肩背暴露在墨醉白的視野裡,令他眸色一深。
墨醉白抬起手臂想將人捉回懷裡,可手臂一抬,胳膊上全是五顏六色的花瓣,“……”
墨醉白瞪著手臂上的花瓣,心理上實在難以接受。
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默默把手放了回去,整個人浸泡在花瓣中央,鼻翼間全是濃鬱的花香,這種花香若是在舜音的身上,隻會讓他蠢蠢欲動,可這股花香如果出現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想都不敢想。
墨醉白忍了半天,還是趕緊從浴桶裡出來了,擔心泡的久了,真的會沾了滿身香。
舜音聽到水聲,轉過身看了他一眼,墨醉白正好從水中站起來,嘩啦一聲,她瞳孔顫動,趕緊垂下目光,低著頭不敢亂看。
墨醉白含笑走到屏風後麵,聲音漫不經心,“把頭抬起來吧,再低都要把臉埋進水裡了。”
舜音默默摸了摸碰到水的鼻尖:“……”
“沒想到成婚這麼久,娘子還是會對我心動,看到我的身體反應就如此激烈。”墨醉白揶揄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看來娘子當真是對我喜愛到了極點。”
舜音:“……”這裡怎麼有人瞎說!
“咱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娘子下次若是想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舜音:“……”誰跟你是老夫老妻!不對,誰想看了!
墨醉白在屏風後換上裡衣,走回浴桶旁,麵容如玉,雙腿修長。
他抬起舜音的下巴,在她唇角輕輕吻了一下,“我先出去了,你也彆泡太久。”
舜音泡在溫熱的水中,舒服的直想睡覺,壓根懶得理他,揮了揮手,繼續往身上撒花瓣。
墨醉白無奈一笑,手指沾了沾水,往舜音臉上彈了一下,抬腳走了出去。
舜音抹掉臉上的水,對著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繼續舒服的泡澡,現在浴桶裡是剩下她一個,她終於能舒服地伸展四肢,省得總怕碰觸到墨醉白灼熱的肌膚。
舜音又泡了兩刻鐘才從水中起來,她走到屏風後麵,將身上的水一點點擦淨,換了一身乾淨素白的雪紗襦裙,挑了一根緞帶,將滿頭烏發束在身後,對著鏡子照了一下,確定乾乾淨淨後,滿意的回到房中。
墨醉白坐在桌前,沒讓丫鬟伺候,將屋裡的丫鬟都遣了出去。
舜音走過去,墨醉白給她倒了一碗薑湯,這是他剛才吩咐丫鬟煮的,免得舜音在水裡泡了那麼久會受涼,現在天氣雖然已經越來越暖,但水裡還是有些寒涼。
舜音端起湯碗,忍著刺鼻的味道把薑湯喝了下去,一杯熱湯下肚,方覺通體舒暢,四肢百骸都暖了起來。
墨醉白含笑看了她一眼,見她臉頰帶粉,整個人水靈靈的,不由多看了兩眼。
舜音臉上沾著淤泥的時候,他覺得好看,舜音剛洗完澡的時候,他也覺得好看,恐怕舜音七老八十滿臉皺紋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她好看。
墨醉白唇角彎起,他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冷情冷靜的人,絕對不會熱烈的喜歡一個,甚至永遠不會心動,至少不會生出像他娘那樣生死相隨的想法。
可他現在竟然覺得他理解他娘了,對他娘當初的選擇漸漸釋然。
“我怎麼總覺得沒洗乾淨,要不再去洗一遍?”
舜音輕飄飄的聲音打斷了墨醉白的思緒。
他回過神來,抬了抬眸,聲音無奈,“你都洗三遍了,再洗下去皮都要皺了,我保證你雪白如初,已經乾淨的不能再乾淨了。”
舜音還是覺得有些不確定,她在屋子裡走了一圈,抬起衣袖聞了一下,“會不會有殘留的泥土味?”
“我聞聞。”墨醉白把她拉至身前,一本正經地湊到她的脖頸處輕輕嗅了嗅,含笑道:“好香,比那些花瓣還香。”
“哪有那麼誇張?”
“真的。”墨醉白趁機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偷了一口香,打趣道:“我娘子比花嬌、比蜜香,我可得好好守著,不然容易把蜜蜂和蝴蝶招來。”
舜音笑著躲開,墨醉白故意撓她癢癢,舜音一邊躲一邊咯咯大笑著,耳朵上的紅寶石耳墜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愈發顯得肌膚瓷白,仿若紅梅枝頭上的細雪,嫋嫋動人,好像輕輕一揉就能融成柔柔溫水。
墨醉白鼻間充斥著清淺香甜的氣息,隨著舜音躲避的動作忽遠忽近,暗香浮動。
墨醉白喉嚨滾動,雙臂環過舜音纖細的軟腰,將她整個人圈進懷中,手指輕輕撫弄她圓潤的耳垂,眸色晦暗幽深,“以前我便覺得這紅寶石耳璫在你耳朵上搖晃起來十分好看。”
舜音聽懂他的暗示,羞紅了臉龐,眼眸閃躲著,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把頭埋在他的頸肩處,不好意思抬頭。
墨醉白一身雪袍清貴俊雅,燭光映照著他俊美無儔麵龐,他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漆眸一瞬不瞬的看著舜音,眸光裡流淌著灼人的熱意,周身侵略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難以拒絕。
舜音心裡一慌,怯怯望著他,眼眸流動著嫵媚與青澀,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揉雜在一起,令人欲罷不能。
墨醉白眸色漸深,掐著她的腰輕輕一提,把她放到了桌子上,捧著她的臉,低頭細密地親吻。
一個吻由溫柔變得急切,漸漸難以收斂,呼吸交纏著,唇齒難以分開,墨醉白熟悉的氣息欺身而來,愈發的放肆。
舜音仰頭承受他的吻,手指微微抓緊桌邊,眼看著越來越失控,她微微側頭,躲開墨醉白的吻,淩亂的喘息著,“天還未黑。”
現在是申時末,烏雲退散後天還亮著,白白的光從窗口照進來,屋裡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墨醉白吻了吻她白玉般圓潤的耳垂,眼看著耳垂紅了起來,他抬手輕撫,聲音沙啞低沉,“這紅寶石耳墜在白日看才最好看,光照在上麵,搖晃起來熠熠生輝。”
舜音:“……”她以前怎麼沒發現皇長孫如此孟浪!
墨醉白吻了吻她抿起的唇,嬌紅的唇上泛起水潤的光,俞發的動人。
舜音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微微咬緊下唇,輕哼一聲:“大家都說皇長孫風光霽月,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
“現在他是你夫君,就算是聖人,也得為你飲下塵間朝露。”
舜音瞪他,明亮的眸子璀璨光華,“大家還說九千歲冰冷入骨,是化不開的寒冰,對女色毫無興趣。”
“那你能捂熱寒冰豈不是很厲害?”墨醉白牽起唇角,輕撫她柔嫩的麵龐,“怎麼辦?這樣的我隻有你能看到,你要向他們解釋麼?”
舜音看著他動了欲念的眸子,心間也跟著動了一下,她翹起唇角,宣示主權地在他的喉結上輕咬了一下,主動勾住他的脖頸,“不要,你是我的,隻有我一個人能看。”
墨醉白俯身吻下去,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占有欲,消磨在唇齒間,“你現在的樣子也隻有我能看。”
他手指撫過的地方,帶起一陣酥麻。
窗外的鳥兒站在枝頭鳴叫著,鶯鶯若啼,桌上的茶水不知何時掀翻,幾滴灑落在桌麵上,浸濕了桌上的桌布,洇出一小片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