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
“這種事情在咱魔都雖然不常見,但是作為訓練家等你將來出去曆練的時候,這點小剮小蹭,也都是家常便飯了。”
也不知是感謝李惟贈與的藥品,還是單純的體恤年輕後輩,大叔用著略帶安慰的語氣對著李惟說道。
“這種在訓練家的世界裡很常見嗎?”李惟聽著大叔的說辭,追問道。
“你平時都不看新聞的嗎?”
“這種事兒不至於每天都有,在咱這兒興許幾年都遇不到,但這其實都隻是小場麵罷了。”
大叔攤了攤手,對於李惟這種宛如剛離巢的雛鳥表示了震驚。
“哦···平時不怎麼看新聞,都在忙著學習···”
略有些尷尬,於是李惟乾脆丟出了他這個年紀萬能的回答。
“啊,學習啊···你們現在孩子學習壓力不小啊。”大叔的語氣瞬間衝感慨了很多,略有些憶往昔後,繼續說道,“聽說現在精靈聯盟每年都在往教科書裡麵加新東西,嘖嘖,想我當年筆試的時候,也不過就五本必考書目。”
閒聊間大叔也已經處理好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對他的手臂進行了簡單的消毒與包紮止血。
“今天剛體檢完吧?多鍛煉吧!你看起來還是太瘦了。”
大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李惟,低調卻儘顯奢華的衣服,白淨的皮膚,樣貌舉止確實是一副未經人事的樣子。
因為曾經接過護送任務的他很清楚一些富家子弟的穿著與打扮,外加看著前方幫忙救援的兩位實力不俗的訓練家,大叔也明白了這給他送藥的小子身份絕對不算平凡這件事。
出於好心,也算是出於對於這種心善但卻過分無知的公子哥的關照,他末了又補充了幾句。
“訓練家的生活沒你想象的那麼兒戲,最好多問問你父母再做決定吧。”說完,他起身也從腰間拿出了兩隻精靈球並將自己的精靈釋放了出來,一隻仿佛就是這肌肉大叔幾倍放大版的尼多王,一隻巴大蝶。
將手中未用完的酒精還給了李惟後,道了聲謝,拍了拍李惟的肩膀就離開,加入了前方的搜救工作當中。
就當李惟以為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突然,毫無征兆的,又一波爆炸開始了。
震耳欲聾的聲音是李惟從未聽過的。
比當初過年時下樓放煙花、鞭炮的聲響還要巨大無數倍,巨大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腦子中也有著隱隱的嗡鳴。
火焰四起,警鈴大震。
這一次伴隨著烈焰而來的,是一群穿著統一黑色服飾帶著口罩遮擋住麵孔的人們。
伴隨著大量的穿著黑衣服的人的湧入時,現場狀況瞬間發生了改變。
官方警官們的防護雖然已經很及時了,但是麵對緊隨其後的精靈們鋪天蓋地的技能,戰局一度變得異常的混亂與焦灼。
此時的李惟有些擔憂的朝著自家父母的方向看去,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自家爸媽的身旁的精靈的數目已經達到了六隻。
美納斯、夢妖魔、長耳兔、蘭螳花、巨沼怪與哈克龍。
隻見終於得到了訓練家命令可以大施拳腳的巨沼怪直接一個彈跳,在砰的一聲砸落在了混亂的戰場中後,健壯的四肢配合著各種濁流、地震等技能,那叫一個宛如天上降魔種。
一拳一隻精靈與其說是精靈戰鬥倒不如說是砍瓜切菜,而且他的揮拳哪怕被靈敏的技能閃躲掉,這一拳砸下去地麵都龜裂開來的力道,讓那些勉強閃躲掉的精靈也是連安穩的落腳地都沒有。
如果不是看銳減的襲擊精靈,以及有著源源不斷的黑衣襲擊人士被巨沼怪拎起丟到警察旁邊,說這隻巨沼怪是敵軍都有極大的可信度。
如果說巨沼怪彰顯的是極致的力量的話,那麼長耳兔就是優雅的格鬥了。
長腿配合著兩隻耳朵,如果不是長著一張兔子麵孔,說這是一個黑皮辣妹李惟覺得香一波也不是不可以的。
蘭螳花這邊是端莊地站在一旁,對著安全區域的訓練家以及無辜受害群眾使用著芳香治療,典型的有著高輸出但卻願意當奶媽的類型,看著隱藏在寬大宛如和服袖子中尖銳的‘鐮刀’,李惟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憨批認為這是一隻柔弱的無害物種。
這個世界裡的民風確實是很是彪悍,大家的身體情況也確實都比李惟印象中被命名為‘人類’的生物健壯,隻是可惜了出血多了還是會死的,所以才需要者蘭螳花這樣的暴力角色去搶救一波。
之前被放出來的夢妖魔在得到了‘自由發揮’的指令後,一段潛靈奇襲直搗黃龍,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影子球宛若機關槍一樣對著人群無差彆的發動著,配合著夢妖魔飄忽不定的身影,活像是開了掛。
美納斯的任務相較於其他的精靈就真的輕鬆很多了。
拉個魅惑吸引了一定敵方精靈的注意力(雖然李惟好像看到了也有友軍被波及到了),防衛等事宜直接就放心的交給了在前方無差彆進行攻擊的巨沼怪,而美納斯本斯,負責美與偶爾噴水就夠了。
與此同時全場最貴的哈克龍在天空中盤旋著,口中發出幾聲輕聲的低吟,緊接著幾秒後天空中驟然陰雲密布,打雷聲比那爆炸的聲響都要大上幾分。
瞬間,大雨傾落,澆滅了這熊熊燃燒的火焰。
戰局在短短三分鐘不到的時間內,瞬間被扭轉了過來。
而警官這邊也終於是召出了他們自己的精靈,裝備好了武器後,由一隻主精靈為風速狗的警官帶頭,一同整齊有序地朝著爆炸初始的方向奔去。
此時的李惟看著天空中降下的雨,感受著周圍人士逐漸趨於平靜的波導,也是鬆了一口氣,將手邊最後一塊紗布以及一瓶酒精送出後,他抬腿朝著自家魔牆人偶跑去。
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恍若觸電一般,一股詭異的情緒被李惟捕捉到了。
黑色的波導,雜亂如同毫無章法的線團,散發著劇烈的惡意,令能夠清楚感知到的李惟為之震顫,甚至於在奔跑著的步伐都不禁放緩了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
看著不遠處的魔牆人偶依舊開心的對著他招手,李惟知道此事的異樣隻有他一個人注意到。
如果李惟的方向感並沒有出什麼錯誤的話,那一條往後延伸的地方不就是他剛剛送完最後一份藥品的地方嗎??
因為車上的藥品儲備並不會很多,而在有著魔牆人偶念力的分發下,實際上李惟親自動手分發的東西反倒是屈指可數。
暴雨傾盆,自腳底開始一陣寒意順著腳底開始向那頭頂襲去。
朝著前方的黑衣人看去,哪怕感知的不是很清楚,李惟都可以清楚的確認到那群人的波導也是黑色的,而後方的那濃濃的黑色惡意比起前方的隻強不弱!
如此純粹的顏色,李惟覺得除非他有著奇葩的色盲疾病,否則他絕對不能認錯的!
剛剛那個人有問題。
這一瞬間,李惟覺得他可能已經耗儘了他前十六年中二病的畢生所學,在思考了0.01秒之後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繼續朝著魔牆人偶跑去,緊接著裝作一副很冷的樣子跑到了他老爸的旁邊尋求庇護。
溝通,是一門很重要的學問。
這是閱片無數的李惟總結出來的一句至理名言。
很多時候,隻要好好說話,戀愛篇、懸疑片、恐怖片完全可以一集完結,但就是因為大家有話都不好好說,寧肯當個複讀機也都不說一句有用的話,導致了很多無辜的枉死、傷殘與誤會。
誤會這興許是小事,但先前兩個形容詞讓李惟又一次的感到頭皮發麻。
之前那樣的情景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呼喊聲、求救聲、熊熊燃燒的火焰燒壞東西炸裂的聲音,似乎依舊可以在他耳邊響起。
他必須得做點什麼,於是他背對著黑色波導傳來的方向,拽了拽正在做著指揮的老爸,對著他說出了自己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