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海上與陸地上的戰爭(5)(1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5869 字 6個月前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可靠的人給勒伊特寄來的信,勒伊特一邊打開黃銅信筒,在桌子上磕了磕,將信件倒出來,一邊說:“希望不要有太多的壞消息了。”

他打開卷得緊緊的信紙,信上的內容不多——來自於英格蘭羅切斯特的一個荷蘭商人,他原本還在倫敦,但他的信中心有餘悸地說,自己差點卷入了一場暴亂中,丟了性命,現在他拋下了同僚和朋友,獨身一人跑到羅切斯特……他詢問勒伊特現在荷蘭的情況如何了,如果可能,他想從多佛返回荷蘭,看到這裡,勒伊特苦澀地歎了口氣,他和這位商人朋友的關係不錯,但就在他坐下來,想要回複一封短信給商人,讓他最近不要回到荷蘭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是誰送來這封信的?”他喊道:“立刻讓他來見我!”

那個送信人立刻被帶到了勒伊特麵前:“你從羅切斯特來?”勒伊特問道。

“是的.”那個人緊張地回答說。

“你是英國人?”勒伊特這樣問,頓時讓那個人驚惶了起來,他當然知道現在英國與荷蘭是敵人:“上帝作證,”他哀叫道:“我隻是一個可憐蟲,一個仆人,不是士兵,也不是官員,我對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關係,毫無興趣,我隻是一個對主人十分忠誠的傭人罷了,先生,我的主人讓我來送信,說是您絕對不會傷害我的!”

“我不會。”勒伊特說:“但你要告訴我,您的主人在倫敦卷入了怎樣的暴動,才不得不逃到羅切斯特去?”

“我也不太清楚,”那個仆人顫顫巍巍地說道:“你知道的,總是有些人吵啊,鬨啊,不得安寧,議員們總是和貴族老爺們不對付,說我們的國王是個蠢貨,賣國賊,街道上總是有人遊行,我參過兩次,但我還以為那是聖人日遊行呢……”他囉囉嗦嗦地說著,勒伊特的大副都要不耐煩了,但勒伊特隻是沉默著,耐心地傾聽著,他也隻能按捺下來,終於,他說到了勒伊特感興趣的地方:“那天晚上,先生,我和我的主人正在睡覺,就突然聽到外麵吵嚷起來了,有人在打槍,還有人在開炮,很大的聲音,還有人在叫喊,還是那一套,當然,先生,我並不認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在處死國王的時候就這麼說過,然後現在又……反正我的主人立刻命令我去關門,關窗子,當然,我都關好了,我隻是,我是說,我們重新把它們加固了,又拖來家具堵在門口,但沒用……”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沒用,先生,還沒到天亮,就有人來敲門了,非常大的聲音,我的主人就說,這裡除了一個安分守己的商人和一個蠢呼呼的仆人之外,沒有任何會危害人的東西,但他們不相信,他們說,如果我們不開門,他們就要投擲火把進來。”他的眼睛往上翻去,仿佛還在那個可怕的夜晚,“他們幾乎那麼做了,先生,我怕極了,不過我們還是把門打開了,一打開,他們就衝了進來,到處搜索,用刀劍戳,用火把捅——我有好兩件漂亮衣服,都被燒壞了,有了好幾個小黑洞。”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們還拿走了主人的錢和珠寶,即便如此,他們還覺得不夠,他們差點殺了我的主人……我,幸而我的主人馬上說,他可以給他們更多的錢……我是說,票據和證券什麼的,反正他們拿了就走了,上帝保佑,那真是一群強盜啊。”

“你看清他們的臉了嗎?你看到他們穿什麼衣服了嗎?”勒伊特追問到。

“看清了又如何呢?”那個仆人說:“我一個也不認得,先生,至於他們穿著什麼,我想是很體麵的衣服,白色的褲子,藍色或是黑色的外套。”

“藍色或是黑色?”大副忍不住問道。

“您知道的,那是晚上,而且我們頂多隻點了一支蠟燭,我隻能說那是很深的顏色,我說藍色是因為他們之中一個靠近我的主人的時候,他的前襟被照亮了。”

“那麼再想想,”勒伊特說:“還有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東西嗎?”

仆人沉默了一會:“我不確定,先生,我不確定。”

“沒關係,”勒伊特說:“我隻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哪怕是最小,最不可確定的。”他拿出一枚閃亮的金荷蘭盾,“一個回答,一枚金幣。”

仆人急切地喘息了一聲,他的眼睛幾乎粘附在金幣上拿不下來,金幣確實可以成為一個出色的醫生,他馬上想起了很多東西,像是闖入房間的士兵的火槍上固定著錐子一樣的匕首,還有士兵們的外套紐扣都是銀色的,像是伸展開的花瓣形狀,收受賄賂的軍官肩膀上有著漂亮的金屬穗子等等,到了最後,他停頓了一下,說道:“還有,先生,我好像聽到他們在說法語。”

“法語?”

“是的,先生,我不會法語,我都沒能上過學,但我在酒館裡做事,他們說……”他接下來說了一句古怪的話,不是法語,也不是英語,更像是某種地方方言,“一個法國水手就這麼說過,結果另一個水手就和他打了一架,後來我聽說那是一句極其褻瀆和下流的話。”

“我明白了,”勒伊特說:“好吧,這算一個答案。”他往仆人的手裡放了一個金幣,“還有嗎?”

“我實在想不出更多了,”仆人惋惜地說,“那晚我嚇壞了。”

“再去想想,”勒伊特說:“彆忘記了,一個回答,一個金幣。”

仆人咽了口口水,就被帶了下去。勒伊特看向大副,他的眼睛在發光:“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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