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海上與陸地上的戰爭(5)(2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5869 字 6個月前

大副:“什麼,先生?”

“這個仆人才是真正的信呢。”勒伊特說,“我的好大副,我的朋友是為了避免他被英國人或是法國人阻截到,才隻在信上說了這麼幾句話,這個人的舌頭才是真正的密信,他將我的朋友想告訴我的事情全都告訴我了。”

“我還是有點不清楚,先生。”

勒伊特第一次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這是這一年來的第一次:“法國人在倫敦,他們參與了,”他看了一眼信紙:“暴亂,但我認為,這很有可能是一次複辟,我是說,君王所擁有的權利的複辟,查理二世是被迫與他的臣民們和解的,但他從未放棄過對王權的追求與對那些‘反叛者’的仇恨,當然,所有的君王都是如此,但這點,他的臣民們當然也很清楚,所以他的大臣和議員們不但不允許他有常備軍,還不允許他擁有屬於自己的領地與錢財,王室的用度,不但不能從國庫中支取,甚至需要國會確認後才能調撥,這對查理二世來說簡直是一種恥辱,但現在,”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現在隻怕倫敦已經天地變換了。”

“您是說法國人派遣軍隊去幫助查理二世了嗎?”

“是的,”勒伊特說:“那些人是法國人,他們的外套是路易十四欽定的皇室藍色,所以在暗處像是黑色,在亮處是藍色,他們的紐扣不是花朵,是太陽,那金屬穗子是肩章垂下的流蘇……”大副認真地聽著,一邊也在不斷地思索,“那麼您的意思是……上帝啊,您是說,艦隊嗎?”

“法國與英國間隔著海洋,路易十四要派遣軍隊就隻有用船,而他們……”勒伊特看向大副:“他們要牽製甚至剿滅我們,就必然會組成一支聯合艦隊,隻是在對我們正式開戰之前,這支艦隊先從泰晤士河往上,直達倫敦,協助查理二世獲得了真正的權利,這樣他們就不必擔心在作戰的時候,英國的國會會和荷蘭議和——”他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神色:“畢竟英國人的艦隊連一支商船船隊都打不過,我想那些議員們一定早就開始猶豫了。”

“那麼!?”大副驚叫到,英國國會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查理二世沒有屬於自己的軍隊,但如果路易十四願意出手,那麼查理二世應該已經取得了任何一個君王應該有的權利,這對荷蘭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噩耗,因為查理二世無論為了什麼,都不可能與荷蘭議和——荷蘭至多隻能讓出自己的殖民地,航線等等,但英國與法國的聯盟若是可以達成預期的目標,他們還能瓜分荷蘭本土。

“不,我們還有機會!”勒伊特從椅子上跳起來,“您難道沒想到嗎?暴亂發生在三天前,而我們還沒在大海上看到聯合艦隊的影子,而從法國的加來或是敦刻爾克到倫敦,又停駐了這些天,那些艦隊必然需要在開拔前保證補給充足,他們可能還在英國,還在某個港口,或是海灣裡!”他在狹小的艙房裡揮動拳頭:“讓我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吧,讓查理二世知道,他的大臣們畏懼我,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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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二世睡了他自49年1月30日,也就是他父親被斬首之後,最好的一覺,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舒暢,萬分輕鬆,他站起身來,在仆人的幫助下換上絲綢的晨衣,對著窗戶打了一個哈欠,在用早餐之前,他先去被新開辟成浴室的小會客廳裡洗了一個澡,這也是從巴黎流傳過來的風尚,隻是在今天之前,他洗浴的頻次並不高,因為洗浴是一件異常耗費錢財的事情——但,哈哈,現在他就是英國,英國就是他,他再也無需數著手裡的金幣過活了。

查理二世浸泡在氣味馥鬱的浴水裡,望著並不熟悉的天花板,直到今天,他還有點猶如夢中一般的恍惚感,那些就如沉重的巨石一般壓在他身上和心上的玩意兒居然就被這麼輕易地搬開了?隻是一晚,他就是一個真正的國王了?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可以隨心所欲地頒發法令,建立軍隊的國王?掌握著整個國家與子民的命運的獨裁者?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得發笑。

他的笑容就這麼一直掛在臉上,直到用餐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我要回懷特霍爾宮。”他說:“將餐點一起搬過去,我要看著廣場用餐。”

這個要求立即被服從了,但查理二世的王後不太理解:“陛下,”她溫和地問道:“難道這個房間不好嗎?我們可以換個房間,我怕懷特霍爾宮沒法整理出一個合適的房間來。”

“沒關係,隻是一個早晨罷了。”查理二世溫和地說,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她隆起的肚子,“等我回來,親愛的王後,和我的兒子一起等著我,但不要耽誤了用餐。”

王後隻得從命,另外一個原因是,她也猜到了查理二世的企圖。

懷特霍爾宮在98年的倫敦大火中就被焚毀了一部分,一直沒錢修繕,本來他們早就可以搬到漢普頓宮來,但查理二世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同意,然後在幾天前的暴亂,不,國王對叛賊的審判中,懷特霍爾宮燃起了大火,徹底地毀了,他們就搬遷到了漢普頓宮,至於查理二世為什麼要在一片廢墟中用餐……

在仆役們的一片忙亂後,查理二世終於得以在懷特霍爾宮麵對廣場的一個小房間裡落座,他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食物,從帷幔遮掩著的歪斜窗框裡看出去,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刑台,而這個刑台……正是查理二世早在十年前就在心裡規劃妥當的。

當查理一世被處死的時候,查理二世還在荷蘭,他沒有親眼目睹那一可怕的場景,但現在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因為廣場上的景色已經與48年的重疊了,民眾聚集在廣場,眉飛色舞,興高采烈,也許,對於他們來說,處死一個國王,還是處死一個護國公,又或是處死一個大臣,一個將軍,一個盜賊,一個g婦,都沒有什麼區彆,隻要給他們血淋淋的屍體就行。

查理二世在來到這裡的時候還是那樣的急切與期待,但真的看到了狂熱的民眾,看到了那些曾經在他麵前不可一世,現在卻狼狽不堪,神色萎靡的大臣……他又覺得有些興味索然,但這種興味索然不會影響到他的食欲與開始的計劃。

他開始用餐,那些曾經無比尊貴的頭顱也正一顆顆地從刑台上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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