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哈勒布爾公爵駕到!(1 / 2)

我乃路易十四 九魚 6122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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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納公爵夫人的消失不曾在宮廷中引起哪怕一點波瀾,說實話,在這個宮廷中,喜歡她的人不多,厭惡她的人倒不少,除了她是一個外國人,又是馬紮然紅衣主教的親眷之外,還因為瑪利曼奇尼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雖然在國王的慫恿與寵愛下,敢於挑釁王後以及貴女們的王室夫人並不在少數,但瑪利還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她一直致力於獲得國王所有的愛,但誰都知道,若是一個君王如此,那麼王國覆滅指日可待——那些大臣和將軍們越是愛戴他們的國王,就越是厭惡她那種愚昧且咄咄逼人的占有欲。

她將國王看做了什麼?

這可真是一個極具諷刺性的局麵,瑪利的情感可能要比王後或是拉瓦利埃爾夫人真摯得多,但宮廷中容忍不下真情實意——確切地說,屬於尋常之人的情意,對於這些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劑對法蘭西的毒藥,他們寧願看到一個貪圖虛榮,愛好權勢的女人伴隨在國王身邊,因為後者所想要的東西國王完全可以賞賜給她,但瑪利所想要的東西,卻是一個國王絕對無法給出的。

所以可以說,瑪利的離去讓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當然,他們同時也在針對拉瓦利埃爾夫人,因為這位夫人也是一個外國人,還是英國公主亨利埃塔,奧爾良公爵夫人曾經的侍女,她在國王身邊待得太久了,另外,據說國王還承諾給她的孩子一個合法的身份——即是說,在法律上承認這個孩子,雖然他依然沒有繼承權,但他將來至少會有一個公爵的頭銜,還有一處封地,因為在對荷蘭與佛蘭德爾的戰爭中,這位夫人一直跟隨著國王,他們擔心國王是否對這位夫人交托了真心。

巴黎與凡爾賽暗流湧動,對此路易也有所聽聞——但這也是長久以來的傳統,自從英國國王愛德華三世有了第一個被曆史正式記載的qgfu之後,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特意為自己的愛人創立了“王室夫人”的職位,讓這個不名譽的頭銜成為了宮廷重要職務之一(王室夫人和軍官一樣是有俸金的),亨利二世的王室夫人黛安更是作為議會成員起草了關於稅收與法案的文書,並且與國王一起在官方文件上簽字——所謂的“亨利黛安”正來自於此,據說她甚至被戲稱為“床榻首相”。

也許會有人疑惑於這時代的人們為什麼會熱衷於這種不道德的行為,但從路易觀察和詢問可知,王室夫人的存在居然也可以說是宮廷內務與政治的需要。

第一:一般而言,國王身邊隻有一個王室夫人,這樣就避免了如亨利八世時期的亂象——眾所周知,亨利八世固然是個雄主,但他的內宮曾經輪番被博林與霍華德家族的女孩把持……尤其是在亨利八世的凱瑟琳王後前往修道院之後,亨利八世的宮廷簡直成了一座汙穢的泥沼,每個侍女都希望能夠成為國王的愛人,甚至成為王後,她們輕浮放dang,行為輕率,不但向國王獻媚,也向任何她們看中的男性搔首弄姿,這樣的風氣甚至蔓延到了凱瑟琳之後的王後身上,安妮博林作為第一個因為通奸而被斬首的王後被人們牢記,而亨利八世也成了諸王之間的笑柄,更不用說,他的第五個王後,霍華德家的女孩,也是因為an倫被絞死的。

所以,人們一致認為,王室夫人代表著秩序與安定,就像是王後若在,所有貴女都要向其低頭屈膝,王室夫人就有著壓製那些不馴之人的義務和權力——雖然並不是每個王室夫人都能做好,但王室夫人的存在,確實讓女孩們有了一個目標,而不是漫無目的地彼此撕咬。

第二:就如之說過的,這個時代的諸國,雖然都在彼此聯姻和結盟,但君王的承諾從來就是不可信的,不必說如英國與法國這樣的世代仇敵,就連奧地利的利奧波德一世,即便與西班牙的卡洛斯二世都是哈布斯堡一係,但與路易密謀瓜分佛蘭德爾的時候,利奧波德一世也沒考慮過卡洛斯二世——國王的枕邊人隨時都可能成為國家的敵人,這點就很令人尷尬了,路易的祖母如此,母親如此,現在的王後也是如此,直至今天,安妮王太後還會被人暗中稱為“那個外國女人。”

因此理所當然的,大臣和子民們也不願意他們的國王被一個外國女人迷惑,即便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們樂於看到國王與王後之間感情淡漠,彼此疏遠,甚至鼓勵王室夫人淩駕於王後之上。

第三就是出自於人們的私心了,眾所周知,若是一位夫人得以成為“王室夫人”,那麼不但她自己能夠享有俸金,國王的慷慨饋贈,買賣官職或是聖職的權利,也能夠讓她的兄弟,父親與姐妹一同雞犬升天,她的推薦人也會得到無比豐厚的回報——職位、錢和土地,或是國王的注目與寵信。

路易曾經向王太後抱怨過大臣們對這種事情的過於熱衷,但也隻是抱怨而已,或者說,在選擇拉瓦利埃爾夫人的時候,他已經開了一個讓他們驚駭莫名的大玩笑,所以已經不那麼生氣了——“但我暫時真的不需要一個王室夫人了。”路易說。

“我覺得您還是彆讓您的大臣們擔憂吧。”菲利普說,一邊示意身邊的侍從為他取肉,“他們隻會懷疑您生了病。”

“我有一個奇怪的想法,”路易說:“是不是我給他們的工作太少或是太簡單了呢,若不然他們怎麼會以為要同時麵對他們,”路易揮了揮手,一邊的侍從以為國王需要服侍,連忙走了過來——在公開場合,國王行事,即便是用餐也是有程序和禮儀規範的,但在私下裡,國王和弟弟一起用餐,氣氛就要散漫多了,所以國王隻是搖搖頭,表示並沒有什麼需要。侍從退下後,路易才繼續說:“麵對一百多個臣子的我,還有時間去應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嗎?”

奧爾良公爵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應對!?陛下,您怎麼會這麼認為,王室夫人是為了安撫您的身心而存在的,為什麼需要應對?您愛做什麼都可以。”

“我大概沒法這麼做。”

“所以您也不是那麼十全十美,”奧爾良公爵說,現在也隻是他敢對國王這麼說了:“在感情上,您總是過於猶疑不決,而您也看到了,那些可敬的女士們都是一群得寸進尺的怪物。”

路易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菲利普不要繼續說下去了:“您和我都有妻子和女兒,您難道覺得我的伊麗莎白,還有您的女兒也是如此嗎?”

“雖然我愛我的女兒,但我還是得說,您沒有看到她糾纏著我的那個勁兒,”菲利普說,“我就連離開我的房間都要躡手躡腳的,不然您就得好幾天都看不到我——”他豎起叉子,懷念地說道:“當那個甜蜜蜜的小魔鬼靠在您的膝蓋上,將兩隻雲朵般的小手放在您的胸口,一個勁兒地叫著‘爸爸’,咕噥個不停的時候,您除了屈服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他這麼說,就連國王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真是再對也不過了,菲利普,再對也不過了。”

奧爾良公爵停頓了一會,他的王兄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露出歡顏了,因為那個可惡的女巫,也因為加約拉島的叛亂——還有傷透了心的科隆納公爵,“好吧,”公爵又巧妙地說道:“鑒於我們都是凡人,無法擺脫內心的軟弱,我會去說服他們,您需要時間……”

“在拉瓦利埃爾夫人生產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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