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蔓兒打量的時候,楚琉璃突然一回頭,一時之間四目相對,上翹的眸子略略一看,很快又收了回去。
恰巧此刻,陣陣沉穩腳步聲響起,所有人循聲望去。
隻見一行五人走來,正是先前秦雲舒觀察四周並未發現的人,現在倒好一塊來了。
楚凜一身藏青色服飾在前,謝凜依舊黑袍在側,緊隨其後的便是蕭瑾言和楚連城,最後則是雲紋服飾的謝煜,勾著一雙桃花眼。
五人各有特色都很養眼,可謂京城最俊朗的男子都在這了。
論身量和剛毅度,當屬蕭瑾言第一,穿著一身藏藍色衣袍,目視前方行走間袍角拂動。
最前麵的兩名男子,一個淡漠另一個冰冷。朝臣紛紛起身,隻見楚凜微微擺手,不多時全都坐了下去。
秦雲舒視線緊隨蕭瑾言,果不其然,他坐在父親那桌,中間隻隔了一個楚凜,而他身旁坐的便是楚連城,緊接著謝煜,謝凜則在蕭瑾言對麵落座。
滿滿一桌俱是股肱臣子,又彙集京城青年才俊,都是沒有正妻的。一時之間,薑對雪更引人嫉憤。
就她一個女子,位置可真好,占儘了無數便宜,可以風光一回了。
此時,隔桌的昭如玉發現了蕭瑾言,眸裡儘是驚訝,心砰砰跳了起來,怎會……
她見過他!那次在軍營喚他蕭校尉,他非但不承認還威脅她,說她再跟過來軍法處置!
為什麼明明是卻不承認?一直以來的目標對她如此,她還想再接近,怕是很難。
昭如玉皺了眉,心思千回百轉。鬱悶萬分時,宴席開始,各種菜肴端來。
前方置了一座高台,沒有歌姬跳舞也沒有戲班子,隻有整齊有序的士兵,列陣隊或武術演練。
“你說謝家那對叔侄,氣場怎相差那麼大?”
楚琉璃悄悄捅了捅秦雲舒,朝她使了一個眼色,壓低聲音又道,“一個沾花惹草,另一個拒人於千裡,兩個都不容易成婚。前者正經姑娘不願嫁,後者嫁不來。”
一邊說一邊偷笑,秦雲舒跟著點頭,還彆說,講的挺有道理。
兩人說話聲音輕,又有高台表演,坐在旁側的謝蔓兒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麼。
這時候她也沒心情用膳,小叔叔囑咐過,武術表演後就輪到她了,霓裳曲,鋼鐵男兒亦柔情。
隻叫她好好表現不得有誤,卻並未說重點是哪個。現在的她,不可隨意和男子接近,一切聽憑小叔叔做主。
秦雲舒發現了謝蔓兒的心不在焉,畢竟謝府人,她不便往來索性也不出聲。
漸漸的,她的視線又朝蕭瑾言望了去。此時晚霞已落皎潔月色初上,旁邊樹枝全部掛著紅燈籠,遠處也點著火燭,席間淡淡熏香繚繞,四周又有樟木樹,蚊蟲也少。
夜色朦朧人又多,秦雲舒便取下戴著的麵紗。
女眷席很安靜,男眷處突然熱鬨起來,不一會高台武術結束退場。
忽然間,另一側席中眾人紛紛看來,不一會謝蔓兒站了起來,緊接著仆人遞來琵琶。
一襲青衣,半抱琵琶,玲瓏身影儘顯,麵上也沒了往日的高傲,上了高台微身行禮,“霓裳曲,為大家助興。”
話落,人便半坐在一早準備好的木椅上,纖纖細手而上,婉轉悠揚的曲調傾瀉而出,伴著月光映著燈籠,女子婉約儘顯無遺。
大家都知道謝蔓兒此舉定受了謝凜意思,沒有貴女敢搶她風頭,硬生生坐在座位上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