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落下,薑鎧揚鞭,可就在這時,卻聽一陣車軸聲,扭頭看去,是秦府馬車。
簾子掀起,玲瓏身影下來,見到來人,薑夫人眉頭皺起,小聲道,“她來做什麼?”
雪兒進秦府那日,就沒有安寧日子,雖和秦雲舒沒有直接關係,但就不想她來。
“舒兒。”
薑理上前,麵色柔和喊了她。
薑對雪聽的一清二楚,父親和她說話,很多時候肅穆以對,何時緩和過?
秦雲舒,你真會蠱惑人心!
“大舅,舅母,我帶了些日用的,妹妹路上能用到,我送她到京郊。”
出聲有禮,然後走到薑對雪的馬車邊,薑鎧虛扶她一把,不一會上了去。
“也好,姐妹兩路上聊聊。屆時,我派馬車接你回來。”
薑理站在車旁,話語溫和。
落在薑對雪耳裡,又是一番滋味。
“不用,我雇馬車回。”
秦雲舒笑著回道,隨即朝秦府趕車小廝擺手,“你先回吧。”
“表妹,坐穩了。”
話音落下,薑鎧揚鞭,不多時車軸轉起馬車遠離。
從頭到尾,薑對雪沒有說話,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熱情的喊秦雲舒表姐。
嘴上說送她,實際嘲笑她,看她如何落魄,尚且殘疾,名聲掃地。
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秦雲舒。
可憐,她的兩位至親,父親和哥哥,都被蠱惑,一心認為是好人。
“表妹,我給你帶了些東西,你能用到。”
秦雲舒一邊說一邊放下收拾好的包袱,然後再道,“望你收起雜念,去北地過平靜的日子。”
回應她的是一陣輕哼,雙目透著諷刺,“我都這樣了,還能平靜?我想,沒人比你更清楚,我腳筋被誰挑斷,清白身家被人詬病。”
話到此處,她突然揚手,仔細的瞧著,“你知道嗎?我恨不得打你幾巴掌!”
說罷,手直朝秦雲舒襲去,見她麵不改色,也不阻擋,她豁的停下。
“你真的很會猜測人心,知道我不敢打你。”
秦雲舒平靜的望著她,聲音平淡無波,卻字字刺人心。
“初見你時,你是溢滿貴氣的世家大小姐。現在,不過是個瘋子。利欲熏心,你做了太多壞事。”
說著,她聲音更輕,“若不是大舅和表哥心善,不忍傷他們的心。”
薑對雪眸中精光閃過,已經當麵撕破臉,她也不顧忌什麼了。
“不然你就怎樣,讓我更加痛苦?秦雲舒,都這份上了,也不要瞞著,你悄悄爬了誰的塌?是蕭瑾言厲害,還是謝凜?”
厲害兩字指的不是權勢能力,而是其他。
秦雲舒雙眸眯起,“口出臟語。”
“嗬,承認了?你真行啊,妹妹臉皮薄,不及表姐萬分。”
說到這,她故意做出害怕的樣子,“我不能招惹你,不然下次,他們發起狠來,我豈不是更慘?”
話落,她連連笑起,“你啊,真不要臉,如果姑父知道,他的女兒,就和花樓裡的……”
啪,響亮乾脆的巴掌,清晰的落在白皙的臉上,立時打斷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