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舒擰眉,契合的毫無破綻,世間怎就有這麼巧的事?
以往不在太和殿的人,偏偏周國使臣來時在。更奇怪的是,使臣怎可能說,太子為了兵權,呈上畫像?
於是,她再次看向楚琉璃,卻見她忽然沉靜。
“都是過去的事,何況,我皇兄……”
楚琉璃放開秦雲舒的手,重新坐回椅上,自皇兄被封了靜北王後,一直被父皇疏遠,毫無實權。
或許該說,父皇將所有緊握在手,沒有任何下放的意思。
更聽母後說,很有可能被派到極偏遠的地方曆練,這麼一去,多久才能回?
會不會像大皇兄那樣,永遠不歸?
到底是親兄妹,確實,他們做的一切,她失望甚至絕望。
但到了這一步,和周國進一步修複關係,父皇樂見其成,若她執意不願……
楚琉璃閉了閉眼,睜開時已無波瀾,而後看向近在眼前的人。
這世間,也隻有她,真誠對自己。
“雲舒,彆為我的事擔心。”
“此事另有蹊蹺,不能妄下決斷。”
秦雲舒緩緩說著,卻在這時,大宮女的聲音響起,“皇後娘娘。”
話音落下,殿門被推開,她一眼就看到皇後,依舊那般模樣,鳳冠霞帔,保養很好,膚白玉潤。
看這樣子,倒是比以前光鮮不少,一點都沒被女兒即將遠嫁影響。
秦雲舒收住心緒,福身行禮。
“沒想到秦丫頭來了。”
皇後唇角揚起,鳳眉跟著彎起,身後跟著一名有些年紀的嬤嬤。
側過秦雲舒,徑自走到女兒麵前,“母後替你找了教習嬤嬤,頗懂周國禮法,由她教導,你日後小心謹慎,出不了岔子。”
楚琉璃垂眸,聲音聽不出喜怒,唯有乖巧,“兒臣謝過母後。”
“秦大小姐,今日本宮就不留你了。”
皇後募的側目,唇邊笑意不減,但趕人的架勢已出。
秦雲舒不便多留,離開前再次看了楚琉璃一言,出殿門的步伐,沉重不已,表情也凝重起來。
回去途中,和來時一樣,沒有任何宮婢太監,全被專人清理。
秦雲舒步步緩緩,心中想著,瑾言已去探查,很快就能探明原委。
可是,到了那個時候,又能怎樣?
皇權至上,無上的至高,齊皇命令已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貴為天子?
要麼楚琉璃大著膽子,又有周密計劃逃婚,可引起的軒然大波,堪比驚濤駭浪。
或許……
秦雲舒想到一人,周無策。
這時候,她出了宮門,坐上府內馬車,從偏道行。
這一天,她都在雲院內寢,吩咐柳意準備筆墨,想好措辭。
這封信,遞交周無策。
黃昏落下,不一會入夜,此時,秦太傅才從宮中回來。
秦雲舒聽到奴婢回稟,立即出了雲院,見到父親時,他正往大院去。
“父親。”
秦太傅步子一頓,“舒兒回了。”
其實,他看到信的那刻,就知道她回了,可最近事多,實在太忙。
“琉璃公主很快遠嫁周國,今日隨同禮部商量納彩,周國聘禮已在路上。到達京城那日,琉璃公主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