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正意猶未儘時,沙漏全空,時間到了。
她瞄了柳意一眼,一邊合上書一邊說,“放眼齊京,敢管主子的,你是第一個。”
這名頭蓋下來,柳意嚇了一跳,忙擺手,“奴婢……”
“行了,我知道你為我好。下去歇息,彆累著,更不要悄悄替我守夜。”
真要出點什麼事,人家一來就把柳意打暈了,不若去自己屋子就寢睡個好覺。
聽到最後一句,柳意麵色微微變了,大小姐全都知道。
這段日子,她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多包,都是守夜時咬的。
“還不下去?要我趕你?”
說著,秦雲舒揚手作勢要打。
柳意忙躬身下去,一溜煙出了廳門沒了人影。
秦雲舒一直在正廳坐著,她估算時辰,到了亥時三刻,她出了雲院。
院裡的所有丫頭都被她遣回歇息,除了院內外的值守侍衛,之前增派的從彆處調來的兵士,在四皇子登基後,全都退去。
父親早已料到皇後會反,秦府內外各個角落,一早備下兵士。
所以,皇後無法綁了秦府人,其餘府邸的子弟,無一幸免。
除了一個小官的女兒,沒有他人傷亡,失去女兒的官員,受了皇上提拔,府中男嗣也都下了官職。
算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換取全府今後的順暢。
“大小姐,您還沒睡?”
到了府中大道,她看到等候在旁的府門管事。
秦府每晚都有小廝輪崗值守,大管事不用天天守夜。
“我記得,昨日和大前天你也值守,怎不去歇息?”
“老爺還沒回來,奴才怕他被群臣勸酒,煮下醒酒湯,等他回來喝。”
秦雲舒點頭,“有心了,下去吧,我來等。”
說罷,她往府門處走,管事哪敢真的走,亦步亦趨跟著。
咚咚——,關閉的大門突然響了動靜,秦雲舒立即往前,和管事一起打開一扇門。
見到女兒,秦正募的愣住,這麼晚了,還不睡?
秦雲舒在他身上沒聞到酒味,喜宴他沒喝酒。
“老爺。”
管事躬身行禮,被秦正扶起,“你都一把老骨頭了,等我作甚?又煮醒酒湯了?快去休息。”
說著,他又看向秦雲舒,“你啊也不省心,日後嫁了人,我怎放心?”
今日他趁沒人,問了蕭瑾言,那小子咋回的?
隻說,太傅放心,所有工匠,工錢按照兩倍算,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加快趕工,春年前就可完婚。
這話一出,他這心啊……,就算侯府離秦府不遠,都在京城東側,他吃完飯腳一蕩就能到。
可是,女兒到底出嫁了,成了蕭家人,這秦府大院,也就空蕩蕩的。
想到這,秦正十分落寞的歎了長氣,直朝前走。
見父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秦雲舒想當然的以為,今天父親離宮謊稱回府,為了一些事。
於是,她揮退管事,迅速跟上父親,到了父親在的院子,她才問。
“朝拜帝後,你沒有回府,也不在宮中,去哪了?”
問罷,她又加了句,“不許說謊,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是真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