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決定,不後悔,也該讓爹娘感到欣慰並相信她,這條路,她沒有選錯。
“謝謝舒姐姐,我會好好準備。”
秦嫣然鄭重點頭,眸裡儘是認真。
“舒丫頭,你怎在這,太傅叫你來的?”
一陣腳步聲忽的傳來,隻見沈夫子一身白色長衣走來。
幾月不見,沈夫子下巴處留了好長的白胡子。
秦雲舒福身行禮,揚唇笑道,“是啊,父親說您欠他一頓飯。”
沈夫子登時愣住,什麼飯?想了好半天才明白,不禁搖頭。
“這老東西,我隨口一句,他記到現在,難道他不知書院近日開銷大?我哪來的銀子。”
話雖這樣說,到最後卻又道,“罷了,不過一頓飯,若不請,他一輩子記得。”
幾十年的老友,除了信任,更有比親人還要懂的默契。
“舒丫頭,這是我新招的學生,她很會品評史冊,有獨到見解。彆瞧你是太傅教出來的,她不比你差。”
說到秦嫣然,沈夫子眸裡全是亮光。
秦雲舒看的出來,秦嫣然很受沈夫子賞識,品評東齊史冊的本子,她看過。
確實不錯,不是她這個閱曆能看出來的,但要把控好度,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影射。
“沈伯伯,您這話說的,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品史。”
哪有將人短處和旁人長處比的?
秦雲舒笑著回擊過去,卻又恰到好處的轉了話題,“一月四兩招雜役,相當不錯,隻可惜招兩個。”
沈夫子低頭看了眼名單,“竟有六十人,真應了那句,現在的人就是俗,喜歡錢。”
說罷,他又覺的言辭不當,看了眼秦嫣然,擺手道,“你下去,找個人帶你熟悉書院。”
秦嫣然乖乖應是,又朝秦雲舒行了一禮,最終離開。
她和秦家的關係,沒有人知道,即便沈夫子也不知。所以,有些台麵上的規矩,她要做足。
秦雲舒瞧著她走遠,緩聲道,“很乖巧聽話。”
沈夫子跟著望去,一雙老眼眯了眯,意味深長的道,“就看她是不是這塊料。”
此料非彼料,他對秦嫣然寄予厚望。
“沈伯伯,即便雜役,卻也在書院做事,文人規矩需謹記在心,即便最重的活,也要有一顆安靜的心。”
秦雲舒緩緩而道,沈夫子不明白為何說雜役,但此話有理。
“你說的不錯,我選人,不光光看表象。”
秦雲舒眉眼微挑,眸中露出絲絲狡黠,“我引薦一人。”
說罷,她拿了沈夫子手中的紙,點向排在最後的名字。
“張遷,名字不錯,你認識?不對,書院招個雜役,太傅安排人進來?”
說罷,沈夫子覺的又不對,秦正沒有必要這麼做。
“此人祖籍江南,性子不錯,懂規識禮,不會亂說話。”
聽到前麵幾字,沈夫子明白了,祖籍江南,秦太傅的祖籍也是那。
於是,他提了墨筆,圈了張遷的名字,“這麵子我給,就他了。回去和你父親說,等我忙完,請他去香滿樓吃。”
秦雲舒點頭,離開前彎眸笑道,“他就等您這句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