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府不到七日,至於哪裡人……”
秦妙說到這頓住,片刻後才繼續道,“奴婢也不知哪裡人,自小和家人走散,漂泊無依,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家。”
一葉浮舟,飄到哪算哪,這類人沒有家的概念。
可以說,無家可歸,也可說,四海為家。
華容聽後,隻覺的她更加可憐,看樣子年紀小,卻這麼懂事,都是有緣由的。
“罷了,你將小姐照顧好,今後,華府就是你的家。用度缺了什麼,和管事稟告就是。”
秦妙再次行禮,“謝大少爺,隻是,奴婢伺候大小姐,並非貪圖這些。”
“嗯?難不成,我這妹妹對你很好?”
要知道,旁的丫鬟,避之不及,哪像她衝上來。
秦妙婉婉一笑,聲音悅耳清脆,“大小姐瞧中奴婢刺繡手藝,能受賞識,奴婢就很高興了。”
不禁意抬頭,雙眸彎如月牙閃動光澤,落在華容眼裡,仿似星辰。
沒想到,人生這麼坎坷的姑娘,入府做下等婢子,還能有這麼好的心態。
“原來,你刺繡不錯。”
華容輕聲而道,隨即想說什麼,卻見管事在院外等他。
沒有久留,他直接抬腳走了。
秦妙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通過此次,她再次明白,他在華大少心中,和其他婢女,終究是不一樣的。
她堪堪一笑,華容和定北侯比,差遠了。華府和侯府,也不能相提並論。
但至少正三品官員嫡長子,又有能力,聽說箭術了得,很想投靠定北侯,歸於兵營。
若說喜歡誰,她當然更傾慕定北侯。
但他手段實在太強硬,上一次,她受了教訓。
舒姐姐眼裡容不了沙子,以後侯府那些姨娘們,有的受。
不若退而求其次,步步為營,端看侯府笑話。
秦妙唇角勾起,而後去了後院,倒了盆中水,拿出藥罐兌水,再次煎藥。
此刻,秦府
當華容走後,秦雲舒回了雲院,還沒走進次廂房,她就聽陣陣歡笑。
三嬸不停誇張遷,就連大山伯也說了幾句讚賞話,隻有嫣然不語。
張遷這小子,嘴巴夠甜,將姑娘家爹娘,哄的那叫一個歡暢。
但是每次見了她,張遷就不對勁了,十分敬畏。
於是,她沒進去,出了院門往大道走。
念及好幾日沒有回侯府,情況緊急,她沒有親自和蕭老夫人說,不若回去一趟。
立即備下車馬,不一會駛出秦府。
很快到了侯府門前,還未下車時,她卻看到謝府馬車停在不遠處。
蕭瑾言不在府,謝府派人探訪?
念頭一閃而過,她就見修長手指挑起簾子,熟悉的男子側臉進入視線。
是他。
謝運之知道她在秦府,經過侯府罷了,不曾想巧遇她。
正麵遇見,直接走了,豈不無禮?
明麵上如此,不過是,他想見她,找一個理由罷了。
沉穩腳步漸至,秦雲舒沒下車,直到清朗男子聲傳來。
“躲著不見人,待客之道?”
秦雲舒秀眉微皺,片刻後舒緩,挑起簾子,露了一張臉,“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