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運之瞧著這張臉,還是那麼白皙如玉,更添了以往沒有的氣韻。
兩人靜靜對視,於她,不過巧見。於他,卻是連日的思念。
“三嬸一事,包括華府,是你幫忙。”
眸神寂寂,話音篤定。
他看著那對眸,此刻,裡頭的影子是他,她在認真的瞧他。
忽的,他揚唇,恍若春風拂麵,笑意恰到好處,“難不成你要謝我?”
沒有否認,直接承認,舉手之勞而已。
一個華府,成不了大器,若不顧及皇上,想要捏死,很容易。
登基不久,不能隨意處置朝臣,何況,此事與華大人無關,最多落個教導無方罷了。
秦雲舒唇瓣微開,還未回話,就聽——
“彆的虛禮我不要,還是那句話,真要謝我,給我繡帕子。”
他要她親自繡。
深意秦雲舒明白,可她不能。
“你已經有了一條,男人要這麼多帕子作甚?”
謝運之卻是搖頭,“就許你們女人有很多帕子?我就一條罷了,再要一條,何妨?”
“坊間多的就是,謝大人想要,成百上千挑選。”
幾句落下,就是不應。
“罷了,姑娘家最是小氣。我送你的成婚禮,可有看到?”
成親到現在,諸事繁忙,就連嫁妝和聘禮,她都沒有清點。
謝運之一看就明,“也是,他怎麼可能讓你見到?對待情敵,再大方的人,也小氣。”
直言不諱情敵,他對她的心意,早已表明,她裝傻不承認,也不回應罷了。
聽到那兩字,秦雲舒望了他一眼,沒有多說,隻說兩字,“謝了。”
“不給我繡帕子也好,你回府翻翻,若不喜歡,扔了就是。”
說罷,謝運之轉身,不多時上車,很快離去。
秦雲舒望著遠去的謝府馬車,若有所思,而後才下車,遠遠站在一旁的趕車小廝上前,牽馬入府。
朝臣送的禮,全由瑾言處理,她不知放在哪個屋子。
起初侯府沒有管事,小八處理,但他現在忙於兵營,瑾言離開前,請了一位管事入府。
是一位中年男子,辦事利索,話不多。
詢問過後,她才知,全部放在後院,小八已經清點後,冊子在賬房。
她要了冊子,來到後院,打開最東側的小屋,架子上堆滿了禮盒。
對著條目,她一個個瞧著,卻發現謝府送禮,沒有登記入冊。
於是,她又按照數量清點,也沒錯。
謝家送的,已被秘密處理了?
秦雲舒停留片刻,最終收了冊子,即將出屋的那刻,恰見一個小盒子,擺在角落積灰的架子上。
這處架子已經破了,很快就要被丟掉,還沒及時扔。
是這個嗎?
秦雲舒緩緩走去,揚手拿起,盒子上也積灰了,上麵寫了一個謝字。
就是了。
拉開紅色係帶,她慢慢打開,很顯然,這盒子之前被打開過,有鬆開的痕跡。
漸漸,一個木雕姑娘映入眼簾,以桃木一刀一劃雕刻,細致到一顰一笑,就連衣裙款式也很精細。
而這個姑娘,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