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舒服好一陣子,今日掌醫去號脈,是喜脈,兩月有餘。無論皇長女還是皇長子,第一個帝後所出,大喜事,各家府邸都在備禮。”
秦府主母去世許久,需由主母亦或長女相送。
秦雲舒明白,立即點頭,“父親放心,我會辦好。”
這份禮,需要好好想,既不能失了麵子,也要足顯誠意。
“不止各家嫡小姐,各府老夫人也前往,定北侯府……”
說到這,秦正停住,偏巧在蕭瑾言不在時。
不過,依他之前調查看,蕭老夫人不簡單。
“我攜蕭老夫人前往,挑個吉日去。”
秦正點頭,“這段日子,各家都要依次進宮。後日初六,是個好日子。”
“好,依父親所言。”
“嗯,你三嬸怎樣了?”
他這段日子忙,都沒有及時去看。
“好多了,嫣然和大山伯在照料。”
秦正放下心來,忽而念及華府,長歎道,“華大人安於本分,也是可憐人,生了不省心的女兒。子女之罪,不殃及父母,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接連幾日,華大人屢次道歉,今日更給他跪下了。
這把年紀,當眾丟了大臉,他這心,也揪。
為了女兒,硬生生將自己折成這般。
“父親,我明白。”
對於華府,她並未怎樣,隻提出一個要求,除了逢年過節,華裳不許進京。
“嗯,下去吧,你三嬸有嫣然和大山照顧,你也彆日日留在秦家。皇後一事,和你婆婆說說。”
秦雲舒輕嗯,看著父親拿了紙筆,不知在寫什麼。
她沒有多留,轉身出去,即將出門的那刻,她停住。
“父親,我和瑾言成婚前,你調查過蕭家,可知他母親,曾經住哪?”
秦正筆一頓,眸色悠轉,緩緩道,“商戶之女,祖上出過太守,是位大小姐。時隔幾十年,已斷了聯係。當年,那家商戶挺有名,現今不知如何了。”
所以,蕭老夫人認識君山銀針,遇事雲淡風輕。
當年,是位有家底的大小姐。
自嫁給瑾言府父親,日子就變了,學會堅強,學會吃苦,更學會等待和追尋。
秦雲舒沒有再問,徑自出去關上屋門。
後日進宮,今日她就要回侯府,和蕭老夫人說此事。
離開前,她去了趟雲院,在次廂房探望三嬸,見大山伯左右照料,她隻呆了一個時辰。
恰逢秦嫣然要回書院,和她同一輛馬車,她先送嫣然去嶽麓,再回侯府。
到書院後門時,剛掀開簾子,她就見張遷在外等著。
秦雲舒輕笑,“瞧瞧,不知道的還以為,嶽麓是你家後院。”
秦嫣然眸色略變,下去時左顧右盼,怕被人看到。
“我都叫他彆等了,我總會回來的。”
話落,她朝秦雲舒揮手,利索下車,直往嶽麓書院去。
秦雲舒笑了笑,吩咐趕車小廝往侯府去。
待車一走,秦嫣然已經入了書院,天從涼轉冷,白日變短,黑夜變長。
她回來時,已夜幕降臨,張遷拿了條薄毯,直接蓋她身上。
“彆凍著,你吃了沒,我給你留了肉。”
秦嫣然步子一頓,扭頭望著他,“我吃了,你彆給我留了,特彆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