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起身,外裙就已遞來,是一件翠青色的衣裙,袖擺荷葉狀,底邊一綴直下,鑲嵌點點或紅或黃的小花。
是她平時穿的最多的一件,款式簡單,也不失大方,料子極其舒服。
秦雲舒接了去,剛要穿就見蕭瑾言還在這,不禁抿唇。
“出去,你在這,礙眼。”
蕭瑾言一聽,笑了,眸中透著幾絲戲謔,“昨日還說想我,今兒卻礙眼了,媳婦的心思,堪比六月的天。”
最後一句他沒說,那便是說變就變。
秦雲舒特彆想打他,又拿這事駁她。
“背下的夫綱全忘了?我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現在出去。”
說著,她手點著屋門,話音篤定。
蕭瑾言仍舊笑著,“我剛回來,媳婦就趕我走了。”
說罷,連連搖頭,眸中略帶心痛,嘴上這麼說,腳步很利索,不一會出了屋門。
若在以往,秦雲舒定以為他真心酸。
現在,她可知道了,假的。甜都都給他嘗了,酸什麼?
秦雲舒不理會,兀自穿衣。
蕭瑾言出了屋門,昨日述職後,皇上準了一天假,命他在府中休息陪家人。
所以,本是上朝時分,他還在住院庭中站著。
“侯爺。”
柳意端著一盆洗漱水走來,到跟前時福身行禮。
“夫人起了?”
舒兒當成姐妹的丫鬟,和舒兒一起長大,感情自不必說。
對她,蕭瑾言十分客氣。
“起了,你送進去。”
“是。”
柳意立即朝前走,不一會推門進屋,然後關門。
此時,蕭瑾言看了眼院門處,沉聲道,“躲著作甚,出來。”
以前辦事,他一直帶著孫廣,今次去紅河,沒有帶。
孫廣聽令,連忙進入,躬身行禮,“屬下參見侯爺。”
跟著定北侯走南闖北慣了,侯爺的命令,他堅決執行。前往紅河沒有帶他,足足三月,他不習慣。
“怎麼,陰著一張臉,對我有意見?”
蕭瑾言對手下兵士,不同以往將領,從不擺架子,現在成了侯爺,也不自稱本侯。
平凡出生,以能力爬到現今位置,對兵士可謂親人。
正因如此,號令全軍,每個人對他萬分佩服,誓死相隨。
孫廣心一抖,忙回答,“屬下怎敢有意見,絕對沒有!”
“如此,你躲在院門外,為了柳姑娘?”
孫廣怔了片刻,隨即搖頭,“不是,屬下找您的。”
一語落下,他就支吾了,他怎敢問侯爺,為何這次不帶他?
是他能力不夠了,還是哪裡做的不好?
蕭瑾言和孫廣共事久了,什麼性子,他也清楚,即便不說,也明白緣由。
“我不帶你,一是信任,二是為你考慮。”
遠在紅河,即便京城很多他的手下,但將家人交托的,他隻放心孫廣。
二則,舒兒說了,孫廣和柳意看對眼,這節骨眼上,遠去千裡外,豈不壞事?
孫廣有點懵,撇開信任,為他考慮?怎個考慮法?
就在疑惑時,屋門忽的打開,隻聽清亮女子聲,透著些許悅笑。
“當然為你考慮,難道你不怕,你去那麼遠的地方,回京那天,柳意已經被我許配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