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家鄉,並非京城,不用向我稟告。”
華容再次躬身行禮,“華府有個習慣,祭祖後需吃團圓飯,父親在京城。”
言下之意便是,華裳要回華府。
先前,秦雲舒隻說,逢年過節可以入京,其他時候,不希望看到她。
“原來如此。”
輕語落下,秦雲舒笑道,“我並非不近人情,祭祖是大事,隻要華大小姐身體狀況可以。”
“謝過侯夫人。”
其實,華容藏了私心,那次一彆,他隔天又去了彆莊。
妹妹沒有睡,那臉上……,若不醫治,就此毀了。
姣好年華,怎能?
在家鄉,有位醫術高明隱居世外的老者,興許能挽回。
何況,華家確實到了祭祖的日子。
華容離開前,再次拜謝。
徹底出去聽不到腳步聲後,杜思雁才從內堂出來,她聽的一清二楚。
原來,秦姐姐下令,今後不許華裳入京,相當於將其隔絕在京圈外。
一直住在彆莊,日後也是遠嫁的命。
受先帝提拔,華家從縣城入主京城,更從四品變成正三品。
就算華裳再狠,也能謀個好夫婿,一盤棋,打個稀巴爛。
不僅連累華大人,更拖垮親哥。
“秦姐姐,我聽說華少爺箭術了得,一直想歸於定北侯麾下。”
齊京局勢不同往日,以前百官看不起武將,就連兵部尚書也被文臣控的死死。
現在不一樣,當今皇上便是兵營出生,誰敢嫌棄聖上?
何況,定北侯威名遠揚,受百姓擁戴,更是秦太傅的乘龍快婿。
撇開武門出生的子弟,就連文臣公子,削尖腦袋投靠定北侯。
這是一棵大樹,抱緊了,家族世代都能乘涼。
“他品行,確實不錯,也非常努力。”
秦雲舒望著大道,肯定華容的優點,隨即眸眼偏轉,“可是,像他這樣的,有很多。”
但凡有上進心的,都很努力,能力和天賦,沒有努力堅持做基礎,也是白搭。
就像瑾言,眾人皆知,他天賦使然,熟讀兵書更運用有佳。
但他,至少在她眼裡,比所有人都努力。論單打獨鬥,兵營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論箭術馬術,也是第一。兵法,更不用說。
所以,她肯定華容,但他這樣的,真不少。
現實就是殘酷,拚能力和才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撇開不爭氣的妹妹,靠他自己,也有很長的路要走。
杜思雁靜靜聽著,深感其理,她想起楚連城。
他何嘗不是拚命努力?所有人都誤解他,說他空有其表,若不是繼承老郡王的爵位,他一無是處。
而現在,官拜禁軍總領,深受先帝和新皇賞識。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秦姐姐說的不錯,論竭儘全力,華大少如滄海一粟罷了。
要像金子玉石那般引人注目,不是那麼容易的。
“旁人皆無關緊要,走,繼續逛。”
一語落下,秦雲舒走出廳堂。
杜思雁瞧著她的背影,那一句,華家於秦姐姐而言,無關緊要。但華府不得不聽令,即便接長女回府,也要得到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