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見她,月色寂寂的夜晚,任冷風吹拂,終究不忍心。
秦雲舒見他依舊認真,索性笑道,“不等你就是,等了,倒成我的罪過了。”
說著,她起身推了他一把,自顧自朝裡屋去,嘟囔道,“吃力不討好。”
話音落下,身後就傳來腳步聲,低啞的嗓音緊接著傳來,長臂轉而攬住她,從後環住。
“我錯了。”
秦雲舒依舊不語,雙手掙著,然而,幅度越大,他箍的越緊。
最後,探在她腰間的手一轉,身形隨之一動,雙目相對。
她抬頭望著,他低頭瞧著。
“媳婦,我錯了。”
眸神深邃,真摯不已。
秦雲舒嘴上說說罷了,怎可能怪他?現在這般,也是故意,根本沒有惱。
但她裝,總要裝的像點。
於是,她抿唇,沉思片刻,悠悠的望著他,最後才道,“罷了,你知錯就好,去,給我準備洗漱水。”
冷熱水柳意已經準備好,放在洗澡屋那邊,用稻草在桶上蓋了幾層。
“是!”
利落的一聲,蕭瑾言立即領命。
看著他挑起珠簾走出,秦雲舒眉眼揚起,認錯態度,委實不錯。
經此一事,蕭瑾言知道,他回來晚了,舒兒就不睡,會一直等著,更會走到府門前。
今後日子,即便再忙,他也會想到她,算著時辰,去兵營之前,先令孫廣回府稟告。
在兵營時,巡視練兵後,問孫廣一遍時辰。觀察地形,提點校尉都衛時,也要問孫廣時間。
蕭瑾言自個兒沒覺的怎樣,他那些手下,起初驚愣。
他們大將軍,一旦忙起來,根本不記得時間。從前研究勘察地形,商討如何用兵,能幾天幾夜不眠不休。
而他們的衝鋒頭領孫廣,和京城深夜打更人一樣,每隔一個時辰提醒。
孫廣也很無奈,他越發覺的,在侯爺那,他的作用如同計時沙漏。
他更在想,要不給侯爺買幾個沙漏?
但很快被他否決,他覺的,他還是自己買個,隨身攜帶,當侯爺做事時,他就將沙漏放在身邊,沙子漏完,便是一個時辰。
屆時,他就去提醒。
這麼一想,孫廣覺的就是這個理,更琢磨,去集市買沙漏時,問問柳意有空否,一起出來。
也能給她買點東西,侯爺回京之前,他放了一個大長假。
現在侯爺回了,他也跟著忙碌起來,許久沒帶柳意出門了。
“孫廣,你說咱們將軍,是不是趕著回府?若是晚了,怕被侯夫人訓斥?”
兵士之間,大大咧咧的很,而蕭瑾言,平常對待他們,十分和善。
除了戰場和練兵,麵色凝重,神情嚴肅,威儀氣韻,自不必說。
“侯夫人是不是很凶?能把將軍完全震住。”
在他們心中,將軍是有脾氣的,在校練場,若哪個士兵偷懶,同樣的錯誤,連犯三次,將軍的臉色,將會相當難看。
即便什麼都不說,可隻要一個眼神掃過去,那個士兵就會無地自容。
就像將軍說的,校練場如戰場,彆說同樣的錯犯三次,隻要被敵人抓到一個錯處,你的命就沒了。
平常訓練,就不該寬容自己,對自己寬容,就是對敵人仁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