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和華美的衣服對她而言,外在罷了。
她在壽康宮,受太皇太後照拂,早已不缺這些。
隻是她沒想到,薑對雪還在。
“皇貴妃。”
她恭敬出聲,繼而福身行禮。
薑對雪記得,昭汐做姑娘時,意氣風發,十分傲氣,現在對她卑躬屈膝。
“許久不來齊宮,我也不認識了,你熟悉,不如帶路?”
幾語落下,薑對象也微挑眉頭示意。
昭汐左右看了眼,為何皇後沒有派宮女跟在皇貴妃身側?
“回了齊國,自然見見故人,那些宮女,我一個沒要。”
說著,薑對雪已經上前,挽住昭汐的手。
這一刻,昭汐眸色微沉,她知道,薑對雪這人,還是薑大小姐時,心機就深。
現在主動親近,定不純粹。
即便以前兩人認識,頂多點頭之交,現在,齊京沒有閨秀和她親近,在後宮,雖有太皇太後照拂,因她尷尬的身份,也無後妃與她交流。
“遠處跟著,莫近了。”
一聲吩咐,宮女立即領命,腳步放慢,不一會落到遠處。
前頭,隻有薑對雪和昭汐,兩人的手依舊挽著。
“我離開這麼久了,齊京都變了。念及以前,我們都沒出嫁,一轉眼……”
她一邊說一邊扭頭望著昭汐,見其眸色如常,十分平淡。
最終,她長長一歎,有些可惜又夾雜其他。
“你,也變了。”
昭汐薄唇微抿,僅有片刻僵硬,說這些,除了刺激她,又有什麼意思?
“皇貴妃,日月間隔,草木皆變,何況人?”
說罷,她便掙開薑對雪的手,“隻有你我二人,不必藏著,有些話,直說即可。”
“你誤會我了,我毫無奚落之意。”
薑對雪低聲道,說完也不看她,雙目悠長遙望遠處層疊樹林。
“當初,閨秀中,你也算心懷壯誌之人。若非出了這些事,現在,你該風光無限。”
簡單幾語概括,話中提及的事,可大可小。
昭府沒落,楚鳳歌逐出皇室,等等。
“你攀附太皇太後,強留皇宮,看著安靜低調,實則收斂不少。奈何太弱,憑你,一介弱女子,即便鬥得過秦雲舒,前堂股肱臣子,你能如何?”
直戳要害,分毫不差,昭汐眉頭瞬間皺起。
的確,現在的她,太弱了。對付秦雲舒都難,遑論更大的報仇。
昭汐眼神晦暗不明,片刻後,她直視薑對雪,低聲道,“與我說這些,無非挑起我的怨氣。”
“錯。”
利落一字,隨即笑起,薑對雪揚手在她肩上沉沉拍著,“有句俗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昭汐聞言,一下子怔住。
她的敵人,秦雲舒蕭瑾言,薑對雪也是?
她知道,這對表姐妹,看著和睦,實則有矛盾,可她不知,竟有這麼大的恨?
這仇,和她的,無法相提並論。
“琉璃公主一死,為何是我和親周國?先前又為何送去北地,全因她。”
話中的她,不言而喻,秦雲舒。
侯府嬌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