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我有話和淩天說。”
秦雲舒想起,蕭家搬入京城後,兄弟兩人還沒私下談話。
“好,我先回去。”
待屋門關上人影消散,蕭瑾言才看向蕭淩天,目光不似剛才柔和,添了幾分肅穆。
“從入京到現在,總共三四個月。你從木匠到自己包活,到現在,手下幾十個工人,更跑起木材來,攤子鋪的很大。”
一般情況,就算很有能力的人,也需要踏踏實實做三年,才能達到這個水準。
可蕭淩天,不到四個月。
他不是否定,而是速度太快,過猶不及必有詐。
“大哥,我沒有走捷徑,運氣比較好。”
一單又一單,有生意也靠譜,他肯定接。
蕭瑾言沉眸,從袖中拿出一疊單子,“看看。”
蕭淩天順勢接過,不禁瞪大眼睛,“大哥,你怎麼會有,我和木材商往來的生意單?”
收多少銀兩,進多少木材,運往哪裡,打造成怎樣的家用品。
“根本不是木材商。”
蕭瑾言沉沉望著他,話音篤定,目光沉冷。
“不可能!”
蕭淩天聲音一大,想到孫花妮在,立即閉嘴,忙不迭朝外屋走。
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怎麼會呢?他們懂不少木材,更說到很多工藝品質。
他在雨花村做了多年木活,雖然都是自家用,但他費了不少心思。
是不是正兒八經的木材商,他能區分。
“誰說隻有木材商才懂木材?”
說罷,蕭瑾言又遞去一疊紙。
銀莊記錄,這些錢從哪裡過來,又分散開來從哪裡彙入。
其中有個名字,赫然就是蕭淩天。
他竟然被人盯上,洗……錢!
這些銀子一開始的來源,就不正常,打著做木材生意的幌子。
“大哥,我……,我根本不知道,若知曉,不可能做犯法之事!”
“一炷香前,皇上下令,趙府女眷流放,未滿十八的男子邊外終身苦役。其餘人,一律斬殺。青鸞殿淑妃,三刻前,自縊。”
寥寥幾句,低沉道來,聽著風馬牛不相及,實則……
蕭淩天僅僅握住紙張,“洗銀的人,是兵部侍郎,趙大人。”
而他,成了其中一環,被盯上了。
“確實,內閣首輔謝大人,六日前就開始追查。”
此事,已交由刑部,上至大理寺。兵部侍郎暫押天牢,等周國使臣一走,立即斬首示眾。
對將領而言,無疑黑點,更被有心之人傳散。
“大哥,我連累你了,我去自首。”
就算被欺騙,他也間接參與,更有他的名字在裡麵,逃不了。
然而,他還沒走,肩膀就被按住。
回頭時,他就見大哥接過紙張,放在燭火上,一點點燃燒。
漸漸的,一張又一張,地上積了很多灰塵。
“你的證據,我已扣下。從今日起,不得外出,所有生意散了。”
說著,他看向內寢,輕緩道,“你已很久沒有陪她們。”
話落,他不再多言,邁步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