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很久,為何不進來?”
輕吟女子聲響起,楚凜定睛看去,隻見秋桐站在眼前。
在她麵前,他的心會莫名安定。
楚凜揚手,襲長的臂膀一把扣住她,順勢拉回懷中。
下巴抵在她的發頂,雙臂收緊。
最近,她出奇的安靜,再也不說回周國的話,也不說離開。
好像真的要留在齊宮,一直陪他。
對她,他總有愧疚。她適合草原曠野飛馳,卻因他,困於皇宮。
“秋桐。”
“嗯,我在。”
秋桐依偎在他懷中,頭埋在胸膛,她深深呼吸著,獨屬於他的味道。
五天前,她在齊宮意外發現殿下身邊的人,她知道,殿下已經開始行動。
她馬上就能回去了,越接近日子,她的心情越複雜。
這段時日,她很安靜,難能可貴的寧靜,是她和他最後的時光。
“給我生個孩子,可好?”
輕言細語飄入耳中,秋桐愣住,她抬頭怔怔的望著。
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楚凜低頭認真的看著她,“生個女兒,像你一樣漂亮。”
她看的出來,他真的想。
她思考許久,最終,她笑道,“好啊!”
眸眼彎起,裡頭溢滿的光亮燦若星辰,仿似回到六年前,兩人初見。
兩人各領營軍,她跨於血紅戰馬上,手執黑鞭,朝他指去,笑吟吟的說。
“你就是齊國四皇子?長得不錯嘛!”
…………
一整天,楚凜沒有回太和殿,也沒有批閱奏折,在北側宮殿和秋桐呆了一整天。
夜幕降臨,定北侯府。
白日還亮堂炎熱的天,到了晚上,突降暴雨。
秦雲舒坐在內寢椅上,轟隆隆,炸雷閃過,她一下子驚醒,心沒來由的劇烈跳著。
坐立不安,心一陣陣的慌。
她緊緊抓住椅子把守,瞧著漏光的沙漏。
“侯夫人,你去哪,外麵下雨了!”
眼前人影一晃而過,竹芍急了,拿著一把油紙傘追了出去。
“柳意!”
她拚命喊著柳意,出院門時,柳意瞧到,急的追了過去。
孫廣和幕淩,一人拿著一把傘,急匆匆追著。
秦雲舒不顧一切,直奔大門,滂沱大雨而落,不一會打濕她的衣裙。
當竹芍和柳意趕到時,就看到秦雲舒站在府門,愣愣的瞧著漫無邊際的雨幕。
渾身都濕了,任憑風吹著。
柳意急了,連忙上前,“您身上都潮了,會受涼。奴婢求您了,您回屋吧!”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急的柳意都快哭了,卻在這時,她聽到笑聲。
“柳意,我覺的,他快回來了。”
一語落下,柳意直接哭了,她不知說什麼好。
旁側,孫廣站著,聽著陣陣哭聲,就要上前扯住她,卻被幕淩拽住。
這時候,竹芍也跟著上去,本想勸說,卻聽一陣馬蹄。
漸漸的,越來越清晰,跨馬之人,穿著一身蓑衣。
那匹馬……!!!
“夫人,侯爺!”
“是侯爺!”
柳意和竹芍,忍不住大喊,興奮的難以言喻。
孫廣和幕淩怔怔望著,兩個大男人,這一刻,眼眶紅了。
秦雲舒僵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握起,望著雨幕下,跨馬而下的男子,每一個動作,她都那麼熟悉。
最終,蓑衣褪下,筆挺襲長的身形。
蕭瑾言看著秦雲舒,見她渾身被打濕,衣裙擺角淌水。
他眉頭微皺,右手揚起就要挽住她。
啪,響亮的巴掌聲,打的眾人全愣了。
竹芍和柳意傻傻瞅著,孫廣和幕淩二話不說,忙上前扯離她們。
“侯爺回了,快去主院煮水。”
府門外,一片靜悄悄。
秦雲舒抬頭,定定的望著她,打巴掌的手扔揚起。
蕭瑾言低頭瞧著她,笑了,“夫人,打得好。”
說罷,襲長臂膀再次伸出,快準狠的摟住她,不管她再掙紮,也牢牢報緊。
多日的隱忍,不安和緊張,在見到他的那刻,徹底崩潰。
眼眶募的紅了,喉中儘是嗚咽,她抬手一下下打著他。
也不說話,就這麼打著,淚水決堤。
蕭瑾言慌了,“夫人,打的不解氣,回屋我就跪下,彆哭。”
他受不住她哭,一哭,他的心,特彆難受。
終於,秦雲舒止住哭泣,抬手撫住他的臉,從下巴到鼻梁,再到眼睛。
滂沱大雨仍在下,撐起的油紙傘放置門旁,寂靜美好,苦澀甜蜜。
府門一角,兵士身穿蓑衣筆挺而立,瞧著眼前景象,不敢上前。
“謝大人,侯爺還要回宮稟告,您要不上前提醒一下?”
從蕭瑾言下馬到現在,謝運之一直都在。
秦雲舒的所有反應,儘入他的眼,這一刻,他才知道,他有多失敗。
她愛蕭瑾言到骨髓,和他,終究兩路人。
募的,他笑了,擺手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