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發出去,陸行雲忽然就感覺自己像個小三,到處躲就為了怕駱滿宇發現自己跟程鳴笙的關係。周焱還沒來,他就自己先開車換了個稍微隱蔽一點的地方,好不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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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的聲音很小,除了筆尖在紙上滑動的聲音幾乎等於無,衛星學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製造衛星,這一大類都歸屬到航天器板塊,剩下的部分才是天然衛星,就是那些自古就有的圍繞著恒星周轉的天體。
題目出的也都是關於人造衛星。
這次的題目比上次的題目難度稍高一些,做起來的速度也就慢了,但程鳴笙一點都不著急,一筆一劃觀察著他寫的每一個字。
在做完之後,上來的菜還沒有完全冷掉。
程鳴笙幫他檢查,讓他先吃午飯。
這一切事情結束之後駱滿宇才看見陸行雲發過來的消息。
他回了消息。
【駱滿宇】:你在哪?
【陸行雲】:在離你吃飯那家店的五百米處的一條小路的停車位上,就你們學校那條路。
【駱滿宇】:?
【駱滿宇】:你怎麼停到那去了,門口有停車位。
陸行雲找了個借口。
【陸行雲】:現在是飯點,滿了,到時候開出來都麻煩。
程鳴笙檢查完後把紙張收回到了文件包裡,沒有留下給駱滿宇,他要帶走有事,這份寫好的試題可比一切的書麵成績都有效多了。
他朝著駱滿宇稱讚式地點點頭:“你學的很快,格式也寫的很正確,沒什麼問題。”
天賦異稟說的就是駱滿宇這類人,沒有係統和專業的學習還能出類拔萃。
兩個人在吃完午飯之後就一起下樓離開了,程鳴笙不浪費,隻點了合適兩個人的菜,兩個人吃完就離開了飯店。
他們的路是同一條,都是往學校方向走。
兩個人邊走邊聊,駱滿宇在路上看見陸行雲的車之後,才跟程鳴笙道了彆:“程教授,我有點事,等會兒再回學校,您先走吧。”
程鳴笙也沒多留:“嗯。”
車停的不遠。
他跟程鳴笙說完後就走向了陸行雲的停車位,打開後車門進去就看見陸行雲的表情特彆複雜,像是哀怨又像是生氣,不知道什麼意思。
駱滿宇一看見,都想直接下車走了。
不就是沒有第一時間找他嗎,至於這個表情麼。
“你怎麼了?你不會一直待在車裡呆到現在吧?”
陸行雲頓了一秒,接了話茬:“對,我午飯都沒吃,你說你好了來看我,我就一直在這等你了。”
陸行雲根本不可能這麼聽話,駱滿宇隻回了句:“嗯……行吧。”
聽見回答的人得寸進尺地問:“沒什麼獎勵?”
駱滿宇半晌沒回,最後說出一句話:“沒有,說好了見一麵,那就見一麵吧,現在看完了,我走了。”
他到右側去開車門,準備下車,卻被陸行雲拽住了手:“我等你那麼久你這樣就結束了?”
“那你想怎麼樣?”
見一麵,不是見完了嗎?
趁著駱滿宇沒下車的份,陸行雲直接湊上去,拉開了領口的拉鏈,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個吻.痕出來,然後滿意地鬆開手:“好了。”
他想起了剛才的程鳴笙,說的話很宣誓主權:“你是我的。”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做不了假,陸行雲入局了,而隻要入了局,那麼不愛的那個人,在抽身離開時會無比果斷,另一個則是深陷其中漸漸卑微。
駱滿宇直接把拉鏈拉上,把吻痕遮的嚴嚴實實:“我上課了,有什麼事情手機聯絡。”
愛情比什麼都能折磨人,上輩子駱滿宇是深愛的那個,這輩子他是不愛的那個,兩輩子的角色顛倒,陸行雲以為的互相喜歡,不過是一個人的心甘情願。
駱滿宇想了想,還是說了:“不過,除了睡覺,儘量少找。”
說完後,他就下了車,關上了車門。
距離車的三十多米處站著一個人。
程鳴笙一直沒走。
尤其是在他看見駱滿宇上了陸行雲車的時候。
他的記性很好,看見車牌就知道是誰了。
他站在遠處,看著駱滿宇的背影,心中有種怪異感浮了上來。
——他們怎麼會認識?
陸行雲這個人沒什麼底線可言,他有點擔心,駱滿宇怎麼會跟他有聯係。
他沒有上前,隻是待在原地靜靜地等待,等駱滿宇下了車陸行雲的車開走之後,才走上前。
他快步地走到駱滿宇的身旁:“小駱。”
穿著校服的男生回頭,停下了腳步:“程教授,您還沒走嗎?”
程鳴笙頷首:“我陪你走完去學校的這趟路再走吧,我的車停的不遠。”
“好。”
兩個人在小路上踱步,像是一幅風景畫。
程鳴笙小心地問:“你在談戀愛嗎?”
駱滿宇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的私事,但還是回答了:“沒有。”他跟陸行雲的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
聽他這麼說,程鳴笙才稍稍放下心,他對駱滿宇說道:“像你這樣的人,年輕的時候遭遇的誘惑會很多,戀愛是很好,但那應該是錦上添花的工具,而不是生活的全部,衛星學是一個很苦的東西,在大部分人會覺得很枯燥,可隻要有熱愛,是不會覺得苦的,我希望你能堅持下來。”
“我會的。”
程鳴笙沒有對剛才看見的那幕過多評判,隻是提醒了一下。
他沒有權利乾涉駱滿宇的交友,他雖然年輕,但是個有自己思想的人,會做出自己該做的選擇,無論那選擇正確與否,都是一條旁人不該乾涉的路。
他並沒有對陸行雲的人品進行批判,也沒有妄圖去揣測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駱滿宇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他是個局外人,看到的東西有限,不入局是他的為人處事習慣。
程鳴笙拍了拍他的手背:“堅持很好,你在衛星專業很有天賦,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一片天,我會為你寫引薦信,能參賽的話,你自己把握住機會,看看比賽流程。”
駱滿宇垂下了眸子,他看著地上一塊塊不平整的瓷磚,腳踩在上麵有聲音:“真的……很感謝您。”
程鳴笙體溫偏低,在這起風的天氣裡,他穿著一件風衣,衣角被風吹起,他穿的還是跟上次一樣的風格,滿滿的書卷氣。
他笑了笑:“沒關係,我們愛著同樣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