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連好友申請都沒發。
陸行雲氣笑了,舌頭抵了抵腮。
沒想到公司的事都沒讓自己這麼不愉快,反倒是駱滿宇讓自己這麼不高興。
他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周焱在幫他處理張潛離職的事,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老員工交接要做很多事,尤其張潛還把握有公司的股份。
他這半個月一邊忙著CL的事,一邊調查張潛。
沒想到張潛還真有問題,從公司網都查不到他跟陸川聯絡的記錄,但因為這麼久陸行雲都沒對他產生懷疑,所以他做事的時候也不夠謹慎,留下了蛛絲馬跡。
他有一次跟陸川聯係的時候連的是公司內部網絡,隻是簡單地回了個消息,周焱找的很仔細,把他這半年在公司所發的所有消息都拉了出來,找到了那個聯係人。
陸川跟陸行雲是死對頭,這幾乎是公司人人皆知的事情,張潛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跟自家老板的競爭對手有任何意義上的聯絡。
陸行雲找到證據後,把人叫進了辦公室,因為這事,他在公司半個月都沒笑過一次,張潛資格那麼老一個員工還敢叛變。
他看在張潛家人的份上沒有因為他泄露公司機密而把他告到坐牢,隻是讓他簽了協議,直接辭退了,即使張潛聲淚俱下,他也沒再心軟。
陸行雲深知把這種人留在自己身邊就是花錢給自己養個白眼狼,要是自己一時疏忽,這匹白眼狼能衝上來咬死自己,不咬死也得讓他吃虧才會罷休。
S市現在這個點路上人不多,昏黃的路燈拉長了人影。
駱滿宇穿的很青春,他戴著鴨舌帽背著雙肩包走向公交站,路燈給他整個人都鑲上了一層金邊,好看得就跟人形立牌一樣。
陸行雲開著車跟在他身後,速度很慢,但駱滿宇塞著耳機,也沒怎麼注意後麵。
陸行雲單手握著方向盤,背倚在真皮座椅上,車跟著前麵雙肩包的步伐,平緩行駛著。
前麵的一段路很暗,因為路燈出了點問題,燈罩裡蓋著一堆小飛蟲遮掩了這段微弱的光線,駱滿宇最近常走這條路,很熟悉這片區。
他正準備打開手機電筒,忽然一下,後麵的光照亮了他前麵的黝黑的柏油馬路。
這路上雖然車少,但也不是沒車,這突如其來的光線隻會持續個幾秒,隨後這裡又會落入黑暗,所以他仍舊打開了手電,接著往前走。
可走了幾米,那道光仍舊穩穩地跟著他,並沒有從他身邊開走,而是跟他用著同樣的速度持平前行,替他照明。
駱滿宇不明所以,他回過頭看了看。
刺眼的燈光後,是一輛無比招搖的柯尼塞格。
流暢的車身弧度與極地的下盤就彰顯著這輛超級跑車的魅力,每小時270邁的車能開得這麼慢,如果這時候旁邊有人,肯定要驚掉下巴。
車輛以滑行般的慢速開著,駱滿宇透過燈光看見了車內的男人。
“嗡”地一聲淺鳴。
裡麵的男人轟了聲油門,提醒他上車,理所應當地掌握著主動權。
看見車的時候,駱滿宇就知道,今天的車沒有司機,是陸行雲在開,他自己開車向來不會那樣低調,這輛柯尼塞格的輪轂都夠買一輛法拉利。
耳機裡的音樂聲沒停,他視線跟陸行雲對上了。
但他隻是頓了頓,然後轉過身,就跟沒看見陸行雲一樣轉過身往公交站走去。
柯尼塞格開到了他身邊,車窗滑下來:“上車。”
駱滿宇沒說話。
陸行雲強壓著心中的不滿,他對程鳴笙是這態度嗎?
難不成他在為自己刪他好友生氣?可自己都還沒為他不回消息發火,這麼多天的忽視也還沒跟他算賬,他還敢生自己的氣?
陸行雲看了眼表:“還有二十三分鐘,你要是再這樣,我直接把你拖上車,我隻警告你一遍。”
駱滿宇摘下了耳機:“你不是把我刪了?”
陸行雲深呼吸,可還是免不了犯衝的口氣:“刪了你不會加?沒拉黑你乾什麼用的?我不就是在等你加好友?平時看著機靈,這時候還要我手把手教你怎麼哄人?”
“我為什麼要加回來?”
陸行雲一字一句:“因為我生氣了,而且是因為你。那麼你就應該對我的所有不高興負責,直到我高興為止,懂了嗎?”
這也太蠻不講理了,但也的確是陸行雲的作風。
陸行雲按開了車門,柯尼塞格的車門升高:“給你三秒鐘時間上車,我推了那麼多邀約來找你,不是上趕著過來受氣的,今天是我生日,想想你也沒準備禮物,沒有就算了,但彆不聽話,你不會想要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陸行雲威脅人一套一套的,但駱滿宇也知道,他也就是在自己麵前嘴硬而已,陸行雲很好哄的一個人,基本上隻要不是什麼大問題,說兩句就差不多可以了。
駱滿宇問:“你今天等我等了多久?”
陸行雲一頓:“也沒等多久,剛到,順路幫你照個明。”
他還是有點自己的堅持的,畢竟他從不等人,都是彆人等他。
要是讓駱滿宇知道自己從下午等到現在,想來肯定得愧疚死。
所以陸行雲也不打算告訴他了,專注過他這二十分鐘生日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