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順平自從升上高中遇到那夥人之後,時不時就會被堵在偏僻的巷子裡。
納那些人都是慣犯、老油條了,選的地方都是離街上巡邏的警察很遠的角落,一般沒有人會注意這裡。
就算真的有人想多管閒事,警察趕到這裡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也所以,這麼多次下來,今天是吉野順平第一次看到警察。
之前吉野順平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那跑出去的兩個朋友找的警察,也沒有多想。
現在看到宇智波朔月主動找上門給自己上藥,他這才意識到原來真正報警的人並不是那兩個朋友,而是自己的鄰居。
“……”
吉野順平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頓了頓,又閉上了。
自己那麼丟人的樣子被彆人看到了,這個彆人還偏偏是住在隔壁的鄰居,這讓麵皮本就很薄的吉野順平更加無顏麵對宇智波朔月。
……
在吉野順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在負麵情緒中不可自拔的時候,宇智波朔月已經熟練地將吉野順平臉上的傷口都處理好,貼上了創可貼。
“脫衣服吧。”
宇智波朔月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吉野順平嚇了一跳,大腦慢半拍地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後,下意識地看向朔月哥俊美的臉,吉野順平瞬間漲紅了臉,
“我,我,我,我……”
看他結結巴巴地,似乎誤會了什麼的樣子,宇智波朔月“噗”地笑出聲,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臉紅地像個熟透了的番茄的少年的額頭,
“臉上都傷成這樣了,你身上應該還有不少傷口吧。我既然都幫忙了,自然要幫到底。”
“……”
吉野順平覺得自己的腦漿都要沸騰了。
如果自己家裡地上有縫的話,吉野順平一定第一時間鑽進去。
在宇智波朔月的視線那無聲催促下,吉野順平磕磕絆絆地將身上的T恤脫下來,背過身繼續讓對方處理傷口。
……
感受著背後人溫柔的動作,吉野順平在心底組織了半天的語言又給自己打了好久的氣。
然而,話臨到了嘴邊卻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樣,完全變了個樣。
“朔月哥,今天那個……謝謝你。還有……上藥的事也是,謝謝。
那個,藥錢是多少,我……”
吉野順平的意識像是被劈成了兩半,看著另一半在那邊胡說八道,心中焦急的同時卻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沒事的,都是最普通的藥,不值幾個錢。”
耳邊傳來宇智波朔月淡淡的聲音,吉野順平內心恨不得給自己一耳瓜子。
我這個笨蛋,明明是想鼓起勇氣跟朔月哥說說學校的事情,請教朔月哥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的。
這麼說話,不是要劃清界限的意思嗎!
可惡!
好不容易有一個自己想要傾訴的對象主動來到自己身邊,還幫自己上藥,然而他卻……
說到後麵的時候吉野順平已經陷入了絕望,尤其是宇智波朔月回答完之後長久的沉默中。
吉野順平內心的懊惱幾乎要將自己溺死。
就在這時,宇智波朔月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自我厭棄。
“?!朔月哥?”
吉野順平一下子從剛剛那種身不由自一樣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戰戰兢兢地叫了聲宇智波朔月。
“背上的傷也處理好了,轉過來。”
宇智波朔月的聲音依舊很平和,吉野順平身體僵住,好半晌這才慢慢、慢慢地轉過身。
第一眼,他看到的就是宇智波朔月眼中的平靜。
漆黑的眼睛並不清澈明亮,卻像是深海一樣幽靜深邃,裡麵沒有一絲因自己剛剛那些話而產生的疏遠,也沒有因看到懦弱的自己而產生的鄙夷。
就是這麼平平靜靜、平平等等。
吉野順平一瞬間呆住了,直到火辣辣的傷口處傳來一陣清涼,這才猛然驚醒。
“朔月哥……”
這一刻,吉野順平內心的傾訴欲壓倒了以往所有的顧慮,他第一次將自己經曆過的一切和內心對著一個人全盤托出。
……
“……事情就是這樣,我現在在學校總是受到那些人的欺壓。
甚至就是放學後也不得安寧。
我覺得我不應該向那些混蛋屈服,但是,我……”
吉野順平猛的攥緊拳頭,感受到手掌上傳來的無力,
“就連他們中隨隨便便的一個我都打不過,之內挨打……這次也是。我,我!”
吉野順平低著頭,有什麼熱熱的東西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我該怎麼辦才好?
我現在每天去學校卻完全學習不下去,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
一股腦將心中擠壓了好久好久的話全說出來後,吉野順平激動的情緒也逐漸平複下來。
這個時候他在注意到自己已經拉著人家說了快一個小時了,而且全程都是自己在那裡自顧自的傾訴,完全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再看看外麵已經黑得透透的天,吉野順平抹了把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抱歉,我有些太過激動,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