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嗆人的味道實在讓人難受,年紀小的石蛋兒嗆了個滿鼻子,隻覺得鼻子燒人得很,張了嘴就哭了起來,老鄧氏哄都哄不住,自己也嗆得難受,根本顧不上彆的。
老袁氏連咳嗽了好幾下,忍不住朝灶屋裡大聲道:“阿秋,你這是燒的什麼呢?這麼嗆人呢?”
灶屋裡,鍋裡的辣椒都焙得皮酥肉爛,裡頭的辣椒籽溢出來,又和辣椒皮纏在一起,那嗆味更是達到了一個高峰。
宋秋也沒忍住捂嘴咳嗽了兩聲,聽到外頭她奶喊,她忙探出頭來,“奶,我炒辣椒呢!馬上好了,就不嗆了!”
炒辣椒?
老袁氏一聽,滿心奇怪。
“這辣椒還能炒著吃?炒著怎麼這麼嗆人呢?我們家舂茄子一起的,也沒這麼嗆味啊?”老鄧氏忍不住嘀咕。
老袁氏也奇怪呢,顧不上嗆不嗆了,提腳就往灶屋裡去。
老鄧氏也好奇,忙將石蛋兒丟給張梨花哄著,自己則跟著去。
兩人一起進灶屋時,焙軟的辣椒放了鹽巴入了味,宋秋正將其盛到一個土碗裡裝著,鍋裡倒了水,那辣味就散去了不少。
“這是炒的什麼辣椒呢?”老袁氏和老鄧氏看著那碗裡的辣椒,跟他們舂茄子的辣椒差不多的爛,但勉強又能看出是連在一起的一整個。
關鍵的,那散發出來的辣味,著實有些厲害,比蒸了舂茄子的辣椒辣味更重。
見兩人都好奇,宋秋直接上了筷子,炒的什麼辣椒,嘗嘗唄。
老袁氏和老鄧氏一人接了一雙筷子,都各自夾了一塊喂進嘴裡。
“媽也!這辣!”老鄧氏先一步眉頭起了褶子。
老袁氏也跟著點頭,“這是辣,比舂著吃辣多了,但是吃著香,夠味。”
“你說的是,雖然辣,但又有一種焦香,讓人吃了還又怪想接著吃的,我現在都想就一碗飯吃吃了。”老鄧氏慢慢咀嚼著,仔細品味著那辣椒的辣香味。
兩人先後評價了一番,而後齊刷刷看向宋秋,“阿秋啊,這辣椒這麼炒著吃,你擱哪兒學的呢?”
宋秋眨巴眨巴眼,“就自己這麼想了然後就這麼炒了唄!還用跟誰學?”
老鄧氏聽著,忍不住跟老袁氏道:“你先說得對,你家阿秋這是做飯手藝有天賦著呢!”
然後又看向宋秋,“阿秋,你這辣椒怎麼炒的?我也摘一把去讓你胡瓜嬸子做,她正也做晚晌飯呢。”
宋秋也不藏私,就這般那般的將做法說了,老鄧氏聽了,立馬就往自家菜園子去了。
老袁氏山菌還沒清洗完,也跟著出去了。
宋秋就接著洗了鍋,往鍋裡放了油,拍了蒜泥放進去炒香,然後下茄子翻炒,茄子洗入鍋,就跟海綿似的將油都洗了個乾淨。
做這菜是費油的,但宋秋也不敢像從前那樣撒歡了放油,所以這茄子下鍋,就吸得更快了。
待長豆下鍋時,鍋裡乾巴巴的,沒有一點油分。
沒辦法,宋秋也隻得乾炒了。
待茄子炒得半軟,長豆也炒得深了一層顏色,宋秋放了適量的鹽巴去,翻炒均勻,然後將先才的米湯倒了一半進去,蓋上木搭子,燜。
老袁氏清洗好山菌,將東西都收進來時,茄子燒長豆剛剛燜好起鍋。
宋秋拿了兩個土碗將鐵罐子裡燜得香噴噴的米飯連底下的鍋巴都刮了個乾淨,裝了滿滿的兩大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