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中飯有些食不知味,大家放碗筷都比往回快了些。
張梨花老實的幫忙收了碗筷洗好了,收拾妥當了灶屋,見眾人都各回各屋去了,這才溜到了宋家來。
灶屋裡,一簸箕的小魚已經都炸好了,宋秋正抓了米熬上一鍋清粥,就小魚,免得乾噎。
張楊一邊湊火,一邊抓了酥魚吃,見張梨花進來,咧嘴笑道:“怎麼樣,他們今兒吃得可香?”
張梨花撇撇嘴,看他道:“哥你當心奶回來收拾你。”
“我跑不得?”張楊聳聳肩,不以為意。
宋秋聽著,都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
今兒張楊這一出,明顯顯得就是在找揍啊,故意氣人呢。
剛才她一直就在,可看著張楊伸著脖子吆喝的那幾句有多挑釁人的。
這丫就是故意的。
說是年輕時候就脾氣暴的張爺爺竟然沒跑出來教訓他,也真是稀罕?
有些事,她總覺得張楊知道的跟他們不一樣。
旁人的事,不知的,是不好替彆人去想的。
所謂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她還是什麼都彆說的好。
“粥水好了,咱們吃飯吧。”
已經喝過了一大碗清粥水的張梨花隻抓了小酥魚吃,一邊看她哥吃得香的不行,“哥,怎麼樣,阿秋的手藝好吧?你可是沒口福咧,上次好些好吃的你都沒吃著。”
從前經常在家吃不著飯沒少吃窗台上的飯,那都是袁奶奶做的菜,他知道。
阿秋的手藝……
張楊一口一條酥魚吃著,心裡暗暗點頭。
口福?
怎麼沒有?
將來他討了阿秋做媳婦,一輩子的口福呢。
眼見著張楊不說話,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張梨花嫌棄的跟宋秋擠眉弄眼一番。
宋秋卻是沒接收到,因為這小子的眼神時不時打過來,自以為隱秘,但她看得明白,雖不知這小子想著什麼樂成這樣,但一定與她有關就是了。
宋秋在心裡歎了歎,還是認真吃飯吧。
一大早就去了的老袁氏和老鄧氏,即便下晌張胡瓜就去瞧人回來了沒有,可回到家時,也是第二日的早上了。
那婦人生雙胎,十分有些凶險,要不是有大夫在場,那漢子又並不在乎什麼男女大防隻求大人孩子都平安,隻怕還真有些危險的。
所幸是母子平安,那漢子喜上眉梢,高高興興的給了兩份接生的喜錢。
雖然不多,就十二個紅蛋和十六個大錢,但也是那漢子家能拿得出來的所有了。
後麵還有洗三,漢子也定好了要請他們兩個去,到時候自然又要一筆喜錢。
老袁氏倒是不在乎錢多錢少的,這種雙胎的,能平安保住大人和孩子,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離鬆山村不遠,老姐妹兩個留下一人喝了碗紅糖蛋,就自己往家回,也不要那漢子送,兩個小孩子還有婦人要照顧的,免得麻煩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