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晚上沒多得擺場,也不必生木炭來烤火了,就這麼會兒的,老袁氏去跟老鄧氏一起擺擺閒,蹭點火烤,也沒坐多久,就回來洗洗歇下了。
宋秋躺在床上,和阿靈一起睡下,天冷,新做的被褥厚實,兩個人蓋在一起倒也暖和。
宋秋沒有什麼不習慣彆人一起睡得習慣,這些日子歸家都和阿靈睡在一起,也適應得很。
早上起得早,這沾床就睡得快。
迷迷糊糊的,宋秋睡得正香呢,就聽得旁邊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她一個激靈,驚醒的睜開眼來,黑暗中,就看到一個人影正往門口去,再感受旁邊沒人,就鬆了口氣,原來是阿靈起夜上茅廁啊。
閉上眼睛接著睡,可好一會兒都沒見人回來,但是寧靜的夜裡,屋子外頭似乎有什麼響動。
宋秋一驚,趕緊穿了襖子爬起來,下了床往外頭去。
這家裡她也熟,沒有光亮,摸著倒是也能摸到去後院的路,統共也沒幾步的,又沒有阻擋的,不怕絆著什麼摔了去。
宋秋一路疾步到了後院,模糊看見柴棚外站著那人像是阿靈,便走過去,“怎麼了?”
阿靈回頭,看了宋秋一眼,指了指腳下,“喏,阿秋姐姐,有個小毛賊摸進來,被我給打暈了。”
毛賊?
好家夥,沒聽說過最近哪個村子哪家人遭賊偷啊!
這是哪裡來的毛賊,一出手就惦記上她家了。
烏漆麻黑的,宋秋也看不清,想著明兒天亮把人綁去給村長爺爺看,好叫村裡人都知道,警醒一些。
便道:“這大晚上的,將人先捆起來,綁在柴棚裡,明兒起早再說。”
阿靈發出一聲怪笑,湊過來道:“阿秋姐姐,你不問問這毛賊是誰?”
“誰?我還能認識不成?”宋秋不解。
“是梨花她三叔!這丫的摸進來,準是為了阿秋姐姐你的番薯吃食呢!這大晚上也不嫌累,跑來作賊,這陰魂不散的直惦記,阿秋姐姐,就這麼打暈他不是太便宜了?”阿靈一臉激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隻等宋秋一聲令下,好好好收拾一通這人。
宋秋聽得一驚,不由蹲下去,給人湊近了看了又看,雖然黑吧,但湊近了仔細看,還是看得清臉的。
好家夥,這可不就是張地瓜?
這人不是走了嘛?敢情沒死心,還窩在哪點等天黑了摸進來作賊啊!
這麼冷的天,這毅力也是沒誰了。
不知道貴老板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呢,叫這人這麼費心費腸的給他辦這個事呢。
這是不弄到方子不罷休了?
宋秋也是被張地瓜這一出一出的弄得煩不勝煩,眼下可是一點都不想念這情分了。
想了想,當下咧嘴一笑,叫阿靈附耳過來,這般那般說了一通。
阿靈聽得樂吱吱的笑,跟偷腥的貓一樣,“阿秋姐姐放心,交給我了!”
今夜沒有月亮,數的清的幾顆星子也半隱半現在雲層裡。
整個鬆山村的人都陷入了夢鄉,沒有雞鳴,偶爾幾聲狗叫,也不影響村人的睡夢。
也就沒人知道,這夜裡,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