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是還不夠驚豔?
這般想著,他腦子裡又迅速思索起來,在下一趟輪到他之前,又完美的作出了一首。
等輪到他,這次是更自信聲音更清朗洪亮的吟了出來。
念罷,朝楊康那邊得體一笑。
楊康卻緊蹙了眉,見這人這般笑,自以為這人是在炫耀,不由有些不喜,遂問旁邊的人,“那人是誰?誰帶進來的?”
旁邊的好友就笑:“也是咱們一個班的,好像是叫張鬆,為人有些鑽營,家世不顯,就是普通出身,去歲末靠學識考進來的,應該是他旁邊的徐泰帶他來的,徐泰你該有印象吧,縣丞的兒子。”
楊康聽罷,知道就是個籍籍無名的人,憑何敢對著他炫耀?
靠學識進來的?這一輪一輪的出口就是自己作的詩,念完了還衝著他得意的笑,怎麼?專門打他的臉來的?
楊康頓時著惱,新一輪時,就換了七言詩。
熟悉他的人看懂了他的神色,忙都假意一時間接不上來,自罰了酒。
惟有張鬆,不明其意,又好一番絞儘腦汁,作得了一首新詩吟出來。
頓時,旁人看他的神色都不對了。
誰都知道楊康家世好,但學識並不怎麼好,做文章不行,但格外喜歡詩詞,平時沒少舉辦一些詩會什麼的,大家一起來吟詩什麼的。
但他作不好詩,隻勉強吟得出前人的詩,又容不得彆人比他好。
所以他們這些知道的,每每詩會上,就是能作得詩都不作的,便是吟詩,三兩輪下來都會故意敵不過楊康專門輸給他的。
這張鬆今兒初參加他們這詩會,不知詳情,怕是道聽途說的打聽到楊康喜歡詩詞,特意來投其所好,哪曾想,馬屁拍到了鐵板上?
這下有好戲看了,楊康這人,脾性可左得很。
不叫他們失望,楊康此廂的確是看張鬆哪哪兒都不順眼,惱怒得緊。
他出身好,從不至於看彆人臉色的,想如何就如何,還用得著看場合?
當下就不陰不陽道:“這位仁兄打哪兒來的?倒是生得一個好腦子,出口成詩,真叫本少爺佩服呢!”
張鬆沒立時聽懂,隻以為楊康是在誇他,遂拱手一番謙虛,道哪裡哪裡,然後就要順竿子往上去的。
哪知楊康卻突然沉了臉,“本少爺的詩會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也配和本少爺一起喝酒吃飯?”
此話一出,眾人都極為配合的哈哈笑了起來。
這話也不假,他們天生優渥,確實是看不上張鬆這樣沒有家世的,縱然學識好又如何?
張鬆這會兒還聽不出來楊康對他的輕視那就是傻子了,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
再看帶自己來的關係在他看來還不錯的徐泰也是一般的哈哈大笑,他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此番急需一個台階下,可楊康為首的一眾人已經接著玩了起來,沒人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如此待遇,張鬆哪裡還能待下去?
忙落荒而逃,離開了此地。
等下了樓,冷風一吹,他才冷靜下來。
哼,看不起我,總有一天,要讓你們都跪著求我不可!
他爺爺可是當朝侯爺的救命恩人!他爹手裡可是有信物的!
張鬆眼神堅定起來,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