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長庭一點也不慌,答案早就準備好了:“他隻在衙門裡當差,不常跟到府裡來。”
等等!什麼叫很少見到?難道你見過?
池棠“哦”了一聲,又問:“他住哪兒?”
池長庭警惕地看著她,不答反問:“你問他做什麼?”
池棠理所當然道:“他救了我,我還沒謝過他。”
“我已經替你謝過了!”池長庭道。
池棠歎了一口氣,道:“爹爹你不知道,我被人藏在樹上,剛醒來的時候不知道,剛動了動,就從樹上摔了下來,要不是嚴侍衛及時接住我,我就慘了!等我腳好了,親自去衙門謝謝他吧?”
衙門哪有什麼嚴侍衛?
池長庭沉默片刻,道:“嚴侍衛剛被爹爹派去外地出公差了,不在衙門裡。”
池棠眼神一動,悄聲問道:“是派去吳興嗎?”
池長庭一掌按在她腦門上往外推:“玩你的白露宴去!”
打發了女兒後,池長庭坐回書案前,思索不定。
他之前確實是反感沈知春接近阿棠。
沈知春自幼接觸沈家的生意,鍛煉得既精明又圓滑,他之前就見過一次,隻覺得此女待人接物無可挑剔。
他雖然欣賞沈知春的手段,卻不願見自己單純如白紙的女兒被人哄得團團轉。
可聽阿棠那麼一說,他就心軟得不行。
在他死後,沈家還能這樣待阿棠,確實難能可貴,也許沈知春接近阿棠也沒那麼不堪。
這樣想來,他之前派人給沈知春傳的話好像過分了,似乎應該有所表示才是……
以他的身份,讓阿棠用沈家青蕊園辦秋宴已經是在示好了,但想到阿棠前世受過沈知春的照顧,又覺得不夠。
池長庭想了又想。
最簡單的就是賠禮道歉。
腦中閃過沈姑娘低眸柔婉模樣,不由搖了搖頭,主意拿定,便鋪紙磨墨。
無論什麼理由,他都不合適給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送禮,正好要交代白露宴的事,索性親筆一封,附上數語致歉就是了,省得節外生枝。
一封信剛寫完,突然,“噗”的一聲,窗紙破裂!
疾風灌入,寒光閃現!
池長庭身形疾退,抬手去夠掛在牆上的劍。
劍鞘入手,他也看清了來者。
索性也不拔劍,直接橫了劍鞘一擋,蹙眉道:“朱姑娘又想乾什麼?”
朱弦狠力將他一推,收劍怒道:“你不是說派人聯絡我嗎?等了一整天都沒人來,耍我呢?”
池長庭捏了捏眉心,一邊俯身去撿散落在地的紙張,一邊道:“一時忘了。”
這倒不是搪塞,確實是忙忘了。
昨天回來後既要審理刺客,又要安置人證,普明寺也需要清查,林林總總,忙到現在沒停歇。
聽到他說忘了的時候,朱弦原本是生氣的,又見他眉宇間確有疲色,便啞了火,默了片刻,俯身去撿自己腳邊的紙張。
撿起之後,無意識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