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用的是楷書,字字端雅,仿佛壓著什麼。
如果說字如其人,朱弦是覺得這字不像池長庭這人。
這麼想著,便想多看兩眼,卻被池長庭奪了回去。
但朱弦也看到了一些有用的,似笑非笑道:“這沈姑娘又是哪家的呢?你就不怕陸大姑娘不高興嗎?”
池長庭莫名其妙看她一眼,默默將紙張理好放回桌上。
沒有否認,看在朱弦眼裡就是承認了,頓時嘖嘖道:“一邊陸姑娘,一邊沈姑娘,池太守還真是風流!”
池長庭皺了皺眉,道:“我和那兩位姑娘沒有關係,不要捕風捉影!”
朱弦輕哼一聲,道:“我才懶得管你的事!你不來找我,我自己找來了,說吧,想要我做什麼?”
池長庭瞥了她一眼,道:“你在城裡找個地方住下,做什麼都行,隻是不要離開吳縣。”
朱弦愣了愣,不高興地說:“你說會讓人聯絡我,就是聯絡我乖乖待著不要動?”
池長庭還真的點頭:“你現在是人證,隨時可能需要出麵,不能離開吳縣。”
朱弦抱臂似笑非笑道:“池太守彆不是貪我貌美,假公濟私留下我吧?”
池長庭:“嗬!”
朱弦沒趣地哼了一聲,道:“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幫你作證?姚伯章固然不是好東西,可我怎麼知道你一定無辜?”
池長庭淡淡道:“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你不能離開吳縣。”
朱弦這下聽懂了,頓時勃然變色:“你敢軟禁我!”
池長庭神色不變:“隻要你不離開吳縣,其他不受限製。”
“倘若我一定要走呢?”朱弦瞪著他道。
“你走不了”池長庭道,“要麼自己找地方住下,還得了自由,要麼我把你關起來,隨你。”
朱弦咬著牙惡狠狠看著他。
池長庭由著她慢慢考慮,顧自將寫好的信裝了信封,又喚了長隨進來吩咐送去沈家,交由沈鑫。
至於沈鑫會不會交給沈知春就與他無關了,他是不會直接接觸人家姑娘的。
等到長隨拿了信出門,朱弦才似考慮好了,開口道:“是不是隻要不離開吳縣,我住哪裡都行?”
池長庭看了她一眼,涼涼道:“衙門和太守府不行!”
朱弦還沒開口就被噎了回去,臉上又現惱色:“客棧哪有你太守府舒服?我偏要住這兒!要麼放我走,要不我就賴在這兒了!”
池長庭皺眉道:“原本普明寺刺客全殲,沒有人知道你和我接觸過,你在吳縣走動,姚伯章也隻會當你在設法接近我;要是住進太守府,姚伯章定會懷疑你已經同我互通有無,說不定會對你下手,萬一殃及我的家人,如何是好?”
朱弦想起他那個嬌滴滴的女兒,不以為然道:“你女兒不是早就被殃及到了?我在你府裡,還能幫你保護女兒呢!”
池長庭聽得麵色一沉。
確實,普明寺那次,阿棠已經被殃及了。
莫三和莫七畢竟是男人,做不到貼身保護。
如果能有個女護衛……
就在朱弦以為他終於想通的時候,他卻淡淡道:“姚伯章固然不是好東西,可我怎麼能確定你一定無辜?”
朱弦想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