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愣了愣,點頭:“是啊,殿下不喜歡嗎?”
她還挺喜歡的啊!
康玉娘不愧是一舞千金的坊間胡旋舞第一人,這一口氣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她數得正起勁,突然就被打斷了。
實在太遺憾了。
“真的是你請的?”太子殿下又問了一遍,目光灼灼,仿佛還帶了點暗示。
池棠怔怔點頭,實在看不懂他的暗示。
李儼臉色變了變,道:“你們先退下,孤有話單獨問阿棠。”
一屋子的人如蒙大赦,忙不迭起身告退。
池蘭澤退了兩步,偏過頭看了池棠一眼,遲疑道:“殿下,四妹妹心性單純,沒想那麼多……”
李儼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池蘭澤這才躬身退下。
到了外麵,父母妹妹都沒散去。
“小四這樣賢惠,殿下到底在生什麼氣?”池長府不解。
池蘭澤道:“大約如二叔這般,並不想要妻子賢惠吧……”
……
賢惠的池小四還在琢磨池蘭澤臨走前的話。
琢磨不出,索性問李儼:“大哥哥說我少想了什麼?”
李儼瞥了她一眼,自斟一盞,悶悶地喝了下去。
池棠起身跑到他麵前隔桌坐下,板著臉道:“殿下不是要問話嗎?問吧!”
他生氣,她還生氣呢!
她好心好意邀他賞舞,就算不喜歡,也不用對著她全家甩臉色吧?
李儼被她氣得又飲了一盞酒。
池棠皺著眉搶走他手裡的酒盞,氣鼓鼓地問:“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殿下倒是說啊!光甩臉色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樣我可就、可就——”一如既往地找不出威脅的話,瞪了他一會兒,小嘴一扁,“我就要哭了……”
李儼滿腔煩悶被她這麼一句逗沒了,懲罰地捏了捏她的臉,問道:“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請舞娘來獻舞?”
池棠眨了眨眼,道:“我自己出的主意,殿下不喜歡嗎?”
“不喜歡!”李儼答道。
池棠驚訝道:“為什麼?康玉娘舞得不好嗎?”
李儼淡淡道:“孤對這些尋歡作樂的舞樂沒興趣。”
池棠更驚訝了:“怎麼會這樣?薛十一郎說殿下喜歡的啊!”
李儼眉心一跳,追問道:“薛策說的?他說什麼?”
池棠老實回答:“我問他殿下喜歡什麼,他說殿下喜歡看胡旋舞。”
李儼略假思索,明白了薛策的用意,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心疼薛策,還是該心疼自己。
“孤喜歡的不是胡旋舞,而是阿棠跳胡旋舞。”李儼歎道。
這傻姑娘,不說明白是不會懂的。
池棠愣了愣,訥訥道:“可是我不會啊……”
“不會也不需要找彆人,孤不喜歡這些。”李儼放棄了。
池棠還是覺得可惜:“康玉娘一舞價值千
金呢!要不是我碰巧救了她,還請不起她來獻舞……”太子殿下也太不識貨了。
李儼淡淡道:“管她一舞值千金還是萬金,在孤眼裡都是一文不值。”
說罷,卻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