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銀燭剛救了她,她這麼問的時候心意也十分過意不去。
但她家姑娘這樣善良和氣的人,不喜歡總是有道理的。
池棠卻搖了搖頭:“也許是我想多了……”
她之前懷疑郭涼是前世害她的人,又懷疑銀燭是郭涼的人,才對銀燭百般提防。
但是現在,線索卻被匡大引到了固安侯府,銀燭和郭涼的嫌疑就小了很多。
小了很多,也不是沒有,至少銀燭確實在身世上說了謊。
不過這回畫屏落水,也許真的同銀燭無關。
“瞿文甫呢?他當時在你身旁?”池棠又問。
下水救畫屏的兩人,一個是銀燭,另一個就是瞿文甫。
畫屏瞬間變了臉色,問道:“姑娘懷疑瞿郎君?”語氣不自覺地尖銳。
池棠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畫屏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紅了臉訥訥道:“瞿郎君當時是在我身旁,我們在說話……他又救了我一次,他上回的傷還沒好……”說著,祈求地看著池棠。
把人家一個舍命救人的恩人懷疑成施害者,池棠也覺得有點羞愧。
但是……
池棠握住她的手,嚴肅地說:“我知道他救了你兩次,人看起來也很好,但是——恕我直言,我覺得他在勾引你!”
之前在水邊瞿文甫對畫屏那一笑,突然讓她想起了秦歸。
同樣是無處不在的巧遇,同樣是完美無瑕的表現。
還有水邊邂逅那個站位……實在是太太太精致了!
作為過來人,池棠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可能受騙淪陷的無知少女畫屏。
可惜無知少女畫屏已經有了那麼點淪陷的預兆。
“怎麼會?”她訝然失笑,仿佛覺得這個說法很可笑,“我隻是個小小的婢女,怎麼會又有人害我,又有人——”臉一紅,“勾引我……”
“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她自嘲一笑。
“你才不是小小的婢女!”池棠皺眉反駁。
哪是她太看得起畫屏,是畫屏太看不起自己了。
畫屏笑道:“是姑娘看得起我,彆人可不這麼想呢!”
池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事到如今,我還是跟你說了吧——”
事故頻頻,畫屏不能再這麼無知無覺下去了!
……
東宮麗正殿內,今晚當值的金吾衛將領正向太子殿下回稟勝業坊動亂的後續。
殿內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太子殿下始終不發一語。
說到再無可說時,金吾將領隻好停了下來,眼巴巴看著太子殿下。
聽說今晚池家四姑娘也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哭,要是嚇哭了,太子殿下會不會拿他們出氣……
“許是江湖仇殺,尋常處置即可。”太子殿下終於開口了。
金吾將領暗暗鬆了一口氣。
認定為江湖仇殺,隻要尋常搜捕即可,要是認定為刺殺太子殿下,那可就麻煩大了。
金吾將領退下後,李儼沉吟片刻,抬手招來一人,冷冷道:“查瞿文甫!”:,,,